别是在给云空拖延时间吧。我对他一笑,拍了拍赵汝的肩,“你去给老爷登记一下。”赵汝会意,拦住那知客僧,“我家老爷今日特来还愿的,你们寺院一直侍奉京师贵人,难不成不认识我家老爷?”我方才见云空进了斋堂,此刻有赵汝拦着沙弥,我便快步跟着两个小师父进了斋堂。云空坐在左侧上首,正喝着稀饭。三月的京师还很冷,我习惯了外头的寒凉,进了斋堂反而觉得不适应。锅碗瓢盆都冒出暖和的白雾,与外头截然两个世界。我顿了顿。云空咽下最后一口稀饭,迎过来,低声笑道,“孟老爷,有什么话,过里头去说吧。”与云空一路到了内室,照旧是凤相带我来过的那间。云空将我迎至上首,相对坐下,亲自斟了茶递过来,“孟老爷大早上的过来,可是有什么要事吗?”我还未说,他忽然道,“还未问孟老爷是否用过饭了?斋堂里还有,若有要事,叫他们给老爷端过来,边吃边说,也是可以的。”想起斋堂的饭,我忽然觉得格外清净。这种时候能来一碗热乎乎的稀饭,胃里必然是熨帖的。但我还是摇了摇手,“不必了。”喝了一口茶后,我道,“此次来是为还愿的。外放半年,听那边有个新鲜的还愿法,本官也想试试。”云空“哦?”了一声,“老爷不妨说来。”“说还愿是要在大殿里供八十一盏灯,连供八十一日的,这样方显虔诚。”“倒也不难。”云空一笑,“听过这个法子,只是得时时盯着。”“对,本官今日亦是因此而来。”我放下茶杯,看向云空,“还说这灯得大和尚时时盯着,添灯添油,须得大和尚一手操办。”顿了顿,我道,“出家人慈悲为怀,就是不知云空师父有没有这个时间?”“出家人,普渡众生,慈悲为怀,以众生之念为己念。老爷有要求,贫僧自该上心。不过——”云空话头一转,“先前卓州一户人家来,说要去做一场法事,贫僧今日就得离开京师了,恐怕不能应允老爷之请。”“卓州?”我看向云空。他总是一副年轻又慈祥的样子,叫人猜不透年龄。头发明明漆黑,瞳眸里却总透着阅尽世事的、年轻人决不会有的平静与通达。“卓州周家。”云空依然笑着,“节度使府,老爷该认识的。”“周垣?”见云空点头,我便也不继续说这些话,换了话题,“方才见大雄宝殿里的塑像掉漆了。可要重新上金漆?”“打算了几次要漆的。”云空为我添满茶,“只是出去了几趟,一直没时间。”“师父的衣裳也脏了。”我看见云空衫子上几块脏印子,“莫不是才回来没时间换洗的缘故?”云空一怔,有那么一瞬似要将自己的脏衣服藏起来,但他还是停住了动作,“不瞒老爷,贫僧亦是昨夜才回来的。”“去哪里了?”我不给云空反应的时间,直直盯着他的眼睛。“是不是丹州?”张一清有个师父是天丒教的,但我们都没见过。虎大见过一次,只是没有看清。他说张一清的师父穿了个白衣裳,和张一清在一起就像是黑白无常。线索不多,但是一条一条的捋起来,总是能捋出来些头绪。天丒教的打扮没法叫我不怀疑云空。而为什么又这么巧呢?我在丹州的时候他不在京师,昨夜又与我前后脚的回来,途中张一清与我们亦是前后脚到了邑曲郡。而我不过是半夜叫丁四平给丹州去一封信,他便又要去卓州了。大约卓州也是幌子吧。我与周垣不熟,自然也不可能去向他求证这些。卓州又是到丹州必经的一州。多巧。“老爷真是……”云空喝了一口茶,他垂眸看着茶水,似笑非笑,“天下百姓皆是我佛普渡之人,哪里可以用州郡之名划分割裂呢。”“云空师父说得对,是本官思虑不周。”我又喝了一口茶。静了半晌。门外登记完了的赵汝一路寻过来,挑开帘子,对我一抱拳,“老爷。”于是我也不再看云空,掉头对赵汝道,“此次还愿的工作量有些大,本官恐云空师父一人劳累,你多带些兄弟来,日日跟着云空师父,前前后后的多学一学。你可明白了?”以学习之名行监视之实,憋了这么久的筋骨终于可以舒展舒展了。赵汝兴奋的眉开眼笑,“那老爷等等,属下这就去把兄弟们招呼过来。”待赵汝走了,云空这才抬起了头,对我一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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