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中人人都知这凤相对发妻情深义重。在我相信一切的时候,我也相信是真的情深义重;后来我开始怀疑一切,也曾想过凤相是否有借此作秀的嫌疑,但眼中追思,怎么看都不像假的。沈长安。当世女子,少有这样的名字。该知替她起名字的这个人,是怎样一个胸襟开阔眼界高远的人。只是凤相说与我又是什么意思?还是当真只叫我替他抄经?我目送着凤相的轿子一路退出了朱雀街,直至再无踪影,方才转身上车,看着车里这十几个云空的亲传弟子,想了半晌,还是问道,“《地藏经》是讲什么的?”得了回复,我“嘘”了一口气,对他们道,“回去了先抄《地藏经》吧。”跳下车,门房递过来一沓拜帖,往我身后瞧了几次,纳罕道,“老爷,那位赵公子今日没跟着?”“他有旁的事情要做,过几天回来。”我接过那堆拜帖,叫他们在金甲卫隔壁安顿下来。不知道金甲卫是什么时候换的值,我看了一眼,里头并无丁四平的影子。正好有个年轻些的正起身去喝水,见我在门口探头探脑的,哈哈笑道,“老爷是要找丁大人吗?丁大人出去小解,马上就回来了。”我有些尴尬的笑了一声,摇着手道,“不找他不找他,你们最近吃睡都还习惯吗?”得了肯定的答复后,我又说了几句“辛苦”的闲话,便打算回去翻翻那些帖子。刚转身,就看见丁四平抱臂站在我身后,正歪着头打量着我。我心里一虚,连忙去拉他,“太好了,正要找你。”“孟老爷不找属下,属下都听到了。”丁四平避开,面无表情道,“老爷告诉府里的厨子,做饭别那么舍不得盐,吃少了我们挥不动鞭子。”我讪笑,“好了,有正事。”在我那处坐下,下意识要叫青衿倒茶,一个“青”字还未出口,忽然又想起青衿还在丹州。如今我这兰台令过的并不好,身边竟连个服侍的人都没有了。于是我动作一滞。“倒个茶而已,老神在在的。”丁四平自己取了热水来冲开茶膏,往我面前推了推茶碗,“来,金甲卫的茶膏,你尝尝怎么样,方便省事,好吃的话给你拿点。”谢过丁四平,我收敛起那些不该存在的心思,与他把这些人的身份说了一遍。“我怕你们几个人手不够,是不是能跟圣上再请示一下,多要一些?”“难。”丁四平也不多说。他只蹙眉,“去丹州给了你四十个,现在又给了你三十个。到顶了。”圣上心性多疑,否则也不会搞什么制衡掣肘,我也知道。更何况我本就是他手中的饵,想必就算没有我也还有别人……他怎么可能会在乎我的死活呢?这件事去求圣上,必然没有结果。丁四平忽然开口,“你能杀张一清,为什么不杀了云空?”顿了顿,他又道,“如今这些嫡传弟子都在你府上,迟早是个祸害。”“我知道,可我……”可我实在是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。杀张一清是因为我频繁被刺激情绪极不稳定,格外偏激,而他又暴露了自己求生的意愿,让我觉得他不过如此。如今云空言谈举止格外正常,除了那一次祝由术,我也没有理由就这么去杀了他。丁四平“咦?”了一声,“回了京师的孟老爷,又开始心慈面软了?孟老爷可是忘了丹州扬州的时候,这些人是怎么设下一环一环的套,叫你我插翅难逃的?孟老爷忘了咱们折了多少人在里头?白鹭的姐姐,王福的家人,虎二四,王忠,孟老爷吃的那碗红莲业……只不过因为此刻是明大人替你受着,所以你就忘了?”“不是……我没有忘……”我觉得自己的辩解很是无力。我确实下不去手,但不是因为忘了他们对我们所做的一切。我总觉得,似乎还缺一个时机。但是到底缺什么时机,我自己也说不清楚。“那你在等什么。”丁四平问。“你不觉得,隐藏的这么好的人,忽然间就暴露了,有点不合常理吗?”我立起手臂撑住额头,闷声道,“有时候事情太顺利了,我会怀疑是不是还有新的阴谋。”我与丁四平把昨天自见过圣上后所有事情都说了一遍,尤其说了凤相,“昨天我去见了他,今天云空就知道我是兰台令了。这不是明摆着和凤相有关吗?今日我将那些嫡传弟子带回府里抄经,凤相明知道是假的,还是由我去了。其实以他的地位,他若开口,我必然得分他几个,何至于特意把他夫人的名字告诉我,叫我替他抄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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