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简直一派胡言,这软鞭乃是家父在我三岁时自胡商手中所得。因我幼年多病,家人盼我习武健体,我随口将他取名‘长生’。”
“无论你信或不信,‘长生’是我亲手用空心树枝鞣制而成。空心树枝条柔韧堪比龙筋,只有白乌小苍山上才有。就连这握把也是我求大执事为我做的。它并非凡物,自然会寻回旧主。”灵鸷以剑尖轻点“长生”上的刻痕,“那时我手中之剑也刚刚为我所有。你我一处习武玩耍,每比试一场,就会在上面刻一道印记。你胜过我两次,后来就再也不是我的对手。”
那人用指尖摩挲“长生”握把,“这么说来,你也不过只赢了我二十一次。”
灵鸷黯然道:“那是因为后来我被罚在鸾台静修思过。出关后再见,你已是垂暮之年。”
“你我前世是男是女?”灵鸷将“疯话”说得有条有理,那人打量于他,挑眉问道。
“我并无前世,一贯如此。你前世也是男子……若按照大执事所说,既然你三魂七魄不散,恐怕每一世轮回都不会改变。”
那人哂笑,触痛了眉骨上的伤,“嘶……你好歹将故事编得动人一些。两个大男人的前世今生,又有什么趣味?我已守诺听你倾诉完毕,你若不杀我,我便要下山去了。”
雪鸮在树上尖啸一声,盘旋着欲俯冲下去,却在灵鸷抬手后,又无奈地落在他手臂之上。
灵鸷也不拦,起身对着那人的背影问了句:“阿无儿,你为何会深夜到玄陇山来?”
“采药。”那人漫不经心回道:“还有,别叫我阿无儿。”
“那你这一世叫什么名字?”
“……谢臻。”
“就这样放他走了?”时雨恨恨看向谢臻的背影,“一个凡人竟能不受法术控制,其中必有妖异!”
灵鸷说:“不止是你,我从前跟他比试,也须一招一式地来。”
“主人不觉得古怪?”
“那时我年纪尚幼,只觉得颇为有趣。白乌氏在小苍山下的结界一万八千年来也独独进来过他这一个凡人。他根本没有意识到结界的存在,糊里糊涂地穿过了凉风坳。”
“凉风坳?”
“凉风坳乃小苍山入口,其上遍布雷云,最是令燎奴和闯入者惧怕。在阿无儿眼中却只是无人惊扰的放牛去处。”
“他说是来放牛的,主人便相信了吗?”时雨对这个谢臻全无好感。
灵鸷笑笑,“他那时不过五岁。我初见他时,他正心急火燎地找牛,一见到我就问,为什么他的牛死活不肯靠近山拗口,明明对面青草繁茂。”他说完,发现时雨正盯着他的脸看,讶异道:“有何不妥?”
时雨摇头,不自在地将脸转向一侧。原来灵鸷笑起来的时候,左边嘴角有个浅浅的窝儿,眉目因此柔和了许多,再兼之他重伤初愈,犹有三分病态,长发也未束起,周身裹在宽大的紫金鹤氅之下,竟给人弱不胜衣的错觉。
换了绒绒在场,定会直抒胸臆,大发溢美之词。然而时雨说不出口,他心中狂跳,随之而生的并非欢畅喜悦,而是那种在过去的千年里早已熟悉之至的痛苦。一如他从前徘徊于血潭之畔,长久凝视着封印中的玄珠,放不下,毁不去,近在咫尺,终不可得。
“主人初见谢臻时几岁?”
“大约百岁左右吧。我那时看起来与你之前差不多大。说来好笑,他起初叫我姐姐,后来又改口叫我大哥哥。”
时雨想的却是天道弄人,如果是自己与那时的灵鸷相遇又当如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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