护院一见是宗主,赶忙去请示季修远,季修远倒没让她吃闭门羹,但也不见半分热络。两人进了冰窖,容俏看着睫毛染霜的山竹,心绪翻涌,“你要一直冰封山竹的尸体?”季修远:“嗯。”容俏转身推了他一把,“为何不让山竹入土为安?”“我自有安排,无需容姑娘操心。”季修远面容平静,与山竹出事那日疯狂的男人判若两人,容俏恍惚间,以为他被商篱附体了。“谁想管你,我关心的是山竹。”容俏没好气。“你不需内疚,跟你没关。”季修远坐在棋盘旁,挽袖落子,独自对弈,“至于以前的事,季某向你道歉,从今以后,季某会离你远一些,绝不打扰。”容俏扯下嘴角:“很好,记住你的话。”“嗯。”季修远又抬头补充一句,“容姑娘还是断了对商篱的念想吧,趁着年轻貌美,早些定下婚事,省得人老珠黄,加上名声不好,耽误了人生的头等大事。”容俏坐在他对面,“第一,本姑娘跟商篱的事,不必你来指指点点。第二,本姑娘名声不好又非一两天的事,你不必危言耸听。第三,谁说嫁人是女子的头等大事,季大人是不是太肤浅了?”季修远点点头,呢喃叹息:“季某如若不肤浅,能看上你么。”容俏忍了,吹吹额前碎发,执起黑子跟他对弈了一盘又一盘。季修远不禁惊异,小调皮的棋艺不输宫里的棋诏侍。容俏一连输了三局。“快寅时了。”季修远把棋子一颗颗归类,逐客道:“慢走不送。”“蹭一次马车,可否?”容俏懒得摸黑回宗主府,“我直接进宫。”“不成,季某与容姑娘毫无瓜葛,同坐一辆马车不妥。”“借一辆马车总成吧。”容俏抬手隔空点他,“太小气不好,容易被孤立。”季修远撑头小憩,淡淡道:“自己去后院马厩唤车夫吧。”容俏不做停留,朝山竹鞠了一躬,转身走出冰窖。寅时的室外滴水成冰,容俏搓搓手掌,问向护院,“小哥,马厩在哪里?”护院吓了一条,赶忙指路。容俏去往马厩,马厩里,一个老头正靠在栅栏上抽旱烟。老头瞧见容俏,不禁一愣,“你谁啊?”容俏挑挑眉,抬步走向他,“本座该问你是谁?”老头使劲吸两口,站起身拍拍褶皱的棉袄,“小老儿是给各户人家送麦秸的商贩。”“哦?”容俏笑着靠近他,发现他的大牙板上缺颗牙,“那为何不给本座府上送麦秸?”老头不耐烦,瞥了一眼她的衣着,“你谁啊?报个地址,下次小老儿也给你府上送一捆麦秸。”说着从衣襟里掏出本子和毛笔,伸舌头蘸了一下毛笔尖,像模像样准备记录。容俏抱臂靠在棚柱上,“宗主府。”老头笔锋一顿,噗通跪地,“小人不知宗主大驾光临,多有得罪,还望宗主老人家别跟小的一般见识。”“我不老。”容俏拽他胳膊,想让他起身。“是是,宗主年轻有为,相貌堂堂,玉树临风,气宇不凡……是小的老眼昏花,不识泰山。”容俏对他失去兴趣,懒得再追问,悻悻摆手,“备一辆马车,送本座入宫。”“马上。”老头熄灭烟杆,跑进厩里准备车马去了。送容俏抵达下马石,老头赶紧搬来脚踏,躬身扶容俏下车,“宗主慢走。”容俏塞给他一两纹银,“去买身新衣裳吧。”“多谢宗主。”老头目送容俏走进宫门,随后赶着狮子骢折返。与季修远的车辆相遇时,季修远挑开窗帷睨他一眼,老头咧嘴憨笑。早朝,季修远向小皇帝提议,适当削减边防军,增加禁卫军人数。小皇帝知道季修远的顾虑,可北边境和南边境不太平,突然削减兵力恐会引起动荡。小皇帝年纪小,怕打仗,认为边境派重兵把守才是上策。调兵之事,其他辅政大臣不赞同,即便边境有些风吹草动,也只是季修远的一念之词,到现在锦衣卫也没有查出刺杀季修远的谋后黑手是谁,这让很多大臣颇有微词。自季修远倾覆三厂,小皇帝总是时不时收到一些臣子对季修远的参奏,并提醒小皇帝时刻提防季修远。小皇帝深知,权臣不一定是忠臣,忠臣也不一定永远衷心,当年的宗主就是个例子。季修远何尝不知过于显露锋芒会遭人嫉妒,会让君主忌惮,但皇帝年幼,他有肩负辅国重任,自然不会对国之安危袖手旁观。“此事容朕思量几日再做定夺。”小皇帝委婉拒绝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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