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担心,朕的身体自己知道,只是有件事朕放心不下,你且替朕办妥了。”皇帝虚弱地喘了一口气。
太子正襟危坐,恭敬道:“父皇请吩咐。”
“咳咳,其他人都下去吧”皇帝咳嗽两声,继续说道:“你大皇兄,不论怎么说,是你的亲兄弟,也是朕的亲骨血,朕希望你能留他一命……”
齐元逸冷声打断道:“父皇,儿臣以为大皇兄犯错,罪无可恕。”
“但凡事皆有因果,他犯错,必然有原因,怪朕把他逼的太紧了。咳咳……咳,朕知道,你的兄长做错了事,但是念及骨肉亲情,饶他一命吧。”
齐元逸死死握住拳头,不肯松口。
“我知道你恨他,但是毕竟是你的亲生兄长,血脉亲情割舍不掉啊。”皇帝叹气道,“元逸,虽然他犯了错,可是念在他是朕的儿子份上,就饶他一条性命吧。”
太子凝视着皇帝,脸上带着无法掩饰的悲伤:“父皇,在您的心中,是不是只有前太子才是您的亲生儿子,其他人只不过是沾了点血缘的外人罢了?”
皇帝愣住了,片刻后反驳道:“你怎么会这么想!”
皇帝斥责道,“朕对每一位皇儿都是一视同仁,何来偏颇之理!你……咳,你莫要胡思乱想。”
“是吗?可是我总觉得您偏向大皇兄,甚至是纵容他。我记得母妃曾告诉过我,您当初立储君时,您选择的不是皇后所出的二皇兄,也不是样样出彩的五皇弟,而是不甚出彩大皇兄。”
“朕没有……”
“您明知大皇兄是什么秉性,还欲将皇位传给他,便是大皇兄造反,害死二皇兄,父皇依旧不忍伤他,竟还联合外人欲截天牢”太子冷冷一笑,嘲讽道:“既然父皇对所有皇子都疼爱有加,又何必偏袒大皇兄呢?”
“你……咳咳,朕把所有东西都给你了,包括江山!难道这还不足以弥补你对大皇兄的仇怨吗?”皇帝怒气冲冲地吼道。
齐元逸闻言,嘲讽一笑:“父皇,您所谓的关爱对儿臣而言,只不过是施舍而已。
您对待其他皇子,都是一视同仁,唯独对待大皇兄,却偏宠有加,哪怕他置二皇兄于死地,犯了大错,也只是废黜太子之位,并未赐死,仅此而已。”
“你……”皇帝指着他,浑浊的眼里透露出一抹哀伤与愤怒。他颤巍巍地站起身,怒道:“那你想要什么!?朕把皇位都给你,不过是想让你保他一命,你还想怎样?”
齐元逸平静地注视着皇帝,半晌后,他低垂下眼睑,淡淡地道:“既然是父皇的请求,儿臣会留他一命。”
“好”皇帝欣慰地点了点头。
“但也仅限于留一命而已”太子离开时,深深地看了眼榻上的皇帝,心中五味杂陈,很是难受。
太子离开皇宫时,天已经黑透了。
齐元逸站在宫门前,仰首望向天空,星光黯淡,阴云密布,显然又要下雨了。
齐元逸转过身,对身侧的侍卫道:“传令下去,今晚严守城门,任何人不得出城。”
“遵旨。”
“等等,告诉城防营,让他们派人巡逻四周,保护好百姓的安全。”齐元逸补充道。
“是!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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