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吧,不演了,但你得告诉我你准备怎么努力,也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。”谢留凤眯起一双凤眼望着她,眸子里盛满笑意,说完还顺手端起她刚斟满的茶。
文岫站起来,二话不说抽出腰间的刀。
谢留凤一口茶差点喷出来,连忙起身按住她的手,将刀推回去,“说正事,咱们说正事!”
文岫这才重新坐下,道:“刚才我和良妃说的事情还没和你商量过,我准备等皇上的生辰一过,便回务州去。你有什么意见没有?”
“没有,我完全赞成。”谢留凤举起双手以示同意。
过了一会儿,谢留凤迟疑着开口:“那你的仇还报不报?我们之前针对钟隐的布局是不是都白费了?”
文岫冷笑一声:“放心,我们做的没有白费,这个仇有人会替我报。”
一朝天子一朝臣,以刘资对太子党的态度,钟隐绝对不会受到重用。
文岫猜想得没错,刘资清除太子党之后,虽然对钟隐没有采取行动,但心里却很忌讳钟隐。毕竟钟承是钟隐的堂弟,而钟承和刘通走得近,他现在想罢黜钟隐,只是始终没有一个足够有说服力的借口。
一日,刘资闲着无事询问德公公关于先帝去世前的情况,德公公说先帝身体一直健朗,是突然倒下的。刘资觉得奇怪,招来太医细问,才知道皇帝当时的死亡确实存在蹊跷,似乎是中毒,但诊断不出是中了什么毒。
太医没敢隐瞒这个情况,一一向皇后禀明,但是皇上一直是皇后的人在照顾,皇后怕最后关头节外生枝,将这件事压了下来。刘资问太医先帝的毒到底是怎么回事,太医们不知,但是他们透露,之前驸马也中过这样的毒。
这事德公公知道得一清二楚,当初谢留凤在养心殿倒下的时候,他正好接过谢留凤准备递给皇上的木盒。当时养心殿里除了他自己之外,只剩下先帝、谢留凤、钟隐。
“等等,你是说,当时养心殿里还有钟隐?”刘资有些惊讶。
“对,老奴记得很清楚。”
当时的三人中,谢留凤和先帝先后中毒,唯独钟隐相安无事。
刘资微微扬起嘴角,这个借口足够了。
之后,钟隐不仅被罢相,还被判以重罪,但是他拒不受捕,当着一群追兵的面直接跳了崖。
消息传回皇宫的时候,文岫正在为刘资准备生辰礼物,离他的生辰只剩下三天。
“你说是钟隐跳崖了?尸体找到没有?”
文岫觉得不大真实,钟隐那样狡猾的人,怎么可能就这么跳崖了?除非找到尸体,不然她不会相信。不过就算找到尸体,她也觉得有诈,只怕她的亲自去验证,才会相信。
“皇上正派人在山崖下搜索,暂时还没找到。”谢留凤说道。
文岫只淡淡“哦”了一声,对于这个结果毫无意外。但是现在钟隐被罢相,被抄家,什么都没有了,以后就算没死,也应该翻不起水花。
她猛然想起一个人来,“既然相府被抄,那钟夫人呢?”
她口中的钟夫人自然指的是文秀公主。
谢留凤摇摇头,“不知道,但据我所知,抄家的时候并没有见到她。”
文岫唏嘘一声,恍然回想起当初两个人身份互换,她替文秀坐上花轿嫁给谢留凤。文秀虽然是个不受宠的公主,但好歹也是个公主,比起平民百姓总要好些,不知道她现在落得这样的结局,心里有没有一点后悔。
三天后,皇上的生辰一过,文岫就踏上了返回务州的路程。
这次回务州,皇家派出的护送队伍比文岫那次出嫁还要多一些,仪式更为隆重,阵仗更为庞大。
长长的队伍从宫门出发,一路浩浩荡荡向北而行。沿街的百姓看到这样的架势,议论纷纷。
“据说这是新皇帝最喜欢的妹妹,你看看这阵仗就知道了。”
“对啊,好就没瞧见这么热闹、这么壮观的场面了。”
一片议论声中,有一位女子,压低草帽,望了望长长的队伍,眼底尽是怨恨。
☆、交换
文岫回到长远侯府时,长远侯谢笑和侯夫人早已在门口迎接。
此行不过短短数月,却像分别数年,侯爷和侯夫人眼里满是沧桑,这段日子发生太多的事情,估计他们没少担心。
“回来就好,回来就好。”侯夫人拉着文岫和谢茵茵的手,眼里蓄满眼泪。
谢笑看了一眼谢留凤,见他气色不错,没多问,只朝他点点头。
一切尽在不言中。
文岫与谢留凤回到房间时,房间里很干净,一看便知侯夫人经常让下人来打扫。只是她无意打开柜门时,发现柜子里那床被子不见了。
难道趁她不在,侯夫人默默把被子收了起来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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