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,她拿起两个小碗,就朝卫四洲扔去。
“方小琳!”
贺彬见状大喝一声,冲上来接碗,但他只接住了一个,卫四洲接住了另一个。
方琳,“哇呜,好棒,好棒,四哥,你真有功夫呀!”
卫四洲:(方块脸.JPG)这丫的就是个大傻子!
贺彬,“你要不要这么蠢啊!四哥还是病人,需要好好休养,懂不懂?”
卫四洲:骂得好!
方琳嘟嘴,“四哥只是便秘,又不是得什么重病,我陪他聊聊天,还可以帮他减轻病痛呢!”
贺彬,“胡说!四哥昨天才做完手术,肠胃病最忌情绪起伏,大喜大悲,大吵大闹。你刚才问了些什么蠢问题,能让四哥好好休息吗?”
卫四洲:说得好,那些问题真是蠢啊!要不是看在这妞儿是娇气包的朋友,他早掀桌子了。这小子现在瞧着,没那么碍眼了。
“哎……”卫四洲抚了抚额头,一副疲累的样子。
贺彬这可找着碴儿了,当即攥着方琳出去教育,屋里便剩下了卫四洲和韩倾倾两人。
韩倾倾把掉地上的东西都拣了起来,又给倒水,又洗水果削皮,一阵儿忙碌。
待她坐下来,一点点削苹果皮时,屋内变得过于安静。
卫四洲说着阿宝和小璃的事儿,“他两第一次来这么久,好多事都不懂。回头,你帮我盯着他们点儿,省得他们闹出大笑话来。还有,我们这里带着一笔银钱,回头你带他们去你们那金银器加工店,兑些现金回来,封几个红包给那些大夫和医工们……”
他这说着,小姑娘一直没吭声儿,仔细一看。
不好了!
“你……你哭什么?娇气包,谁欺负你了?不会是,有人在背后说我们嫌话了?”
卫四洲吓到了,这小傻子已经许久不曾掉金豆子了,今儿怎么突然就哭了,前儿听阿宝说他急救时,她都没哭,怎么刚出去一会儿,就这样儿了?小傻子好像是跟那个贺彬出去的……
“你说,是不是姓贺那小子欺负你!X他X的,老子非拍花他丫的屁股腚儿——”
卫四洲掀了被子,就要扯输液头子,韩倾倾惊叫一声“不准动”,又冲上来把人扑了回去。
“哎,哎哟……”
残花败柳的身子不经折腾啊,疼得差点儿又打出一个屁来。
他忙将小人儿推开,“你,你让让让……我,我……屁,屁屁……”要让小傻子臭到,怕哭得更凶,就麻烦了。
韩倾倾让开身,嗡声嗡气地小声道歉,“洲洲哥,对……对不起……”
“哎,那老贺头儿说,我长了什么痣疮,取了几个痣下来……没事儿。明天就好了,你……你别哭,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?哎!”
少年郎从不会应付这等情形,以前用吓的,现在舍不得吓了,只能用哄的,可哄了又哄,小姑娘的金豆子仍不停地掉,掉得他心慌又堵得紧,一急之下突然想起什么,侧身去拉床头柜,却不小心手被夹到,疼得菊花一紧,脸都皱成了八瓣儿。
韩倾倾这下收了泪,“哎,你……你慢点儿,瞧你总这么,毛毛躁躁的……万一把针头攥出来,血倒流,怎么办?呜……”
她捧着他的手,看着上面一道迅速浮起来的红痕,在粗糙的大手上瞧着不明显,她也觉得疼得很,很疼很疼。她自己不小心嗑一下下,都要耿耿于怀好久,跟桌、椅把子生气半天呢!
小嘴儿一嘟,又呼呼地吹起风来。
卫四洲浑身一怵,便觉得头皮、手皮、脚趾头尖儿都发麻,惊起一身鸡皮疙瘩,简直没法忍受,忙将手抽了回来。终于打开了柜子,取出了一个包裹。那是他一直以来都帖身放着,想要寻着机会送给小姑娘的。
没想到,今儿会在这种情况下拿出来。
那是一根银制的步摇,用天青石做的蝴蝶翠翘,蝴蝶上攒着一颗小东珠,下面缀着一颗更大的东珠。天青石晶莹剔透,实属上乘;难得的是这东珠产自北方四大寒江,皆在突厥境内,得之不易,比起大魏海域的珍珠,更硕大圆润,色泽晶莹剔透,品相高出一截不止。
可惜少年人注意,自己刚才抽手的动作太利索,娇气包的眼泪唰啦一下全下来了,低着头哭得肩头一耸耸的。
“倾倾,你看……呃,你,你哭啥?哎,我我这不好好的,你……”
“对不起……”
“没事儿。我一大老爷们儿,不过就是得个便秘,又不是什么绝症。你……你再哭下去,会触我霉头的。”
“啊?”她惊讶又害怕地抬头。
对上那双水汪汪的大兔眼儿,他怂了,“不是不是,我的意思是,我听老人说的。这,不听老人言,吃苦在眼前啊!你,要不,歇歇,一会儿再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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