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四洲狠瞪一眼,“别胡说!若是不经允许就逃离,会被记上逃兵名录,回头抓到了不需申辨,只能就地伏诛。”
说白了,逃兵只有一个下场:死。
况他们这种毫无背影依靠的白丁,杀掉完全没压力。
“唯今之计,”他看向不远处营门上的烽火台,那里是“天地玄黄”四营用来传递紧急军情、四营大将发号司令的地方,“他们不主动出击,咱们就迫他们出击。”
阿宝吓得瞪大眼,想说,那就真成了“假传军令”,回头逮着也是要就地正法的啊!但他没说出口,卫四洲已经攥着他跳上牛车,赶着往东角军营大厨方向去了。
“四哥,我们……去厨房干嘛?”
“今儿中元节时,刺使府赏下数坛好酒,正好派上用场。”
“这,好酒……咱们要用了这些酒,回头校尉大人会杀了咱们啊!”
营地里的人都知道,好酒都是大人们的宝贝私藏,谁要敢擅自偷喝都是要挨军棍子的。
“怕什么!若是咱们不行动,回头敌人杀来,他们怕是连嗷嗷的机会都没了,还谈何享受美酒。”
卫四洲暗暗咬牙,眼底已燃起一片弥天大火,那火烧得极旺,有不战不休的狂傲。
一股狂风呼啸而过,午后的天空忽然乌云压顶,眼见着似要落下大雨,狂风刮过远处的山岭丘峦,深深的丛林中那穿梭而过的精甲白刃光,都被掩在了一片昏暗大地中,难于分辨。
轰隆隆的雷声,似冲锋的鼓点从头顶滚过,带出条条青电穿梭在厚厚的云层中。
空气异常的憋闷,人心也十分烦躁。
大家都期待着这场午后阵雨快点下下来,以解酷暑闷热。
然而,雨没先盼下来,营中突然升起一股股浓烟,火苗子乘风而起,唰啦啦一下窜连起数个营帐,呼声大起。
“走水了,走水了……”
“救火,快救火啊!”
“啊呀,有敌军潜袭,敌军杀来了。”
“这,这火是斥侯放的,快快,快救火——”
与此同时,烽火台上燃起狼烟,哨兵举着火把打起警告手式。
而在烽火台里,角落里躺着被敲昏掉的哨兵,卫四洲举着火把挥了几挥后,看到远处的天字营有了反应,才将火把扔进火堆里,跳下了烽火台。
他奔向营帐一角,与刚刚用酒放完火、已经弄得一脸灰乌的阿宝碰了头。
“阿宝,快去架牛车。”
阿宝着急道,“四哥,还是……还是我跟你一起去吧。万一……”
卫四洲咬牙一把推开阿宝,那力气太狠太重,阿宝被推得一个踉跄,摔倒在地。
卫四洲大吼,“混帐,这种时候你就不能像个爷们儿,连小璃都不如!”
他转身奔走,阿宝眉眼一酸,咬着牙奔去了牛车,驾着车从侧门出了营,绕向正门口时,他拿出卫四洲早让他准备好的箭矢,插在了车上,又在身上划了道口子,流出些血来抹在显眼处,疯也似地甩起鞭子,把老牛抽得哞哞直叫。
当他奔到营门口时,大叫,“快,快,北泾军从溪边渡河杀过来了。大家快准备啊!”
守门营兵一听都吓了一跳,赶紧放了阿宝入门,他们也早被烽火台的信号吸引,营内的火势也让人警惕,这下听到敌人来时,都没多大怀疑,就开始拉蒺藜架堵门,一队队的士兵紧急集合。负责守门的几个伍长更是迅速,很快就组织起了一个防御队型。
不远处,正准备渡河的泾北军收到了自家斥侯的消息。
“将军,边军已经发现咱们了。咱们要不要……先暂缓渡河,否则他们要是这时候杀过来,咱们怕会死伤惨重啊!”
将军闻言,正在犹豫,人群里的一个小兵突然冲上前献策。
“将军,万万不可。此时士气正旺,河水尚浅,若不趁着此时渡河,回头这天一旦下起爆雨,河水必猛涨数倍不只,比起敌人尚未到来的刀箭,洪水倾刻便可覆伏我军数百上万。
小的在此生活了二十年,绝不诓骗大人。此时,正是渡河最佳时机。若是咱们能抢在敌人布阵前渡溪超半数将士,便是赢了先机八成。”
将军沉吟,眸色一定,扬声道,“速速渡溪!”
大部队纷纷强渡,人吼马嘶不绝于耳,若是在卫四洲往日攀爬的那颗大树上看去,便可见着不过两丈宽的河面上,密密麻麻地敌军奔涌而来,河水尚浅,最高不过没于马膝处,骑兵部队们很快全部渡河成功。
将军大喜,不禁回头问副官,“刚才那小兵乃何人?”
副官立即将人唤了出来。
那人浑身湿透,身形却格外高大挺拔,伏地跪拜道,“小的曹奕,乃由胡大人举荐入丁字营。小人入营月余,对将军用兵之神,仰慕甚久,望做将军马前卒,助将军旗开得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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