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弋云早就编好了故事,在过去的两周里,一直在心中反复演练。他对林泽说:“我不喜欢那张画。”林泽不禁再度翻看“匿名画家”留下的大作,状似不经意地问:“哪一张?”萧弋云只有说起违心话:“是一张素描……画的是我坐在玻璃花房时的情形。”林泽找到那幅画,仔细端详一会儿,又中肯地评价:“很漂亮,细节都精雕细琢过,你为什么不喜欢?”“因为我厌恶自己的笑脸……活成这样,我不该笑的。“这句话是萧弋云真正的心态,与此同时,还暗藏着些许讥讽林泽的意味。说完,他看着被困在两侧的双腕,缓缓摇头。“既然你不喜欢——”林泽将那张素描撕成两半,从风衣口袋中拿出打火机。随着火苗的跳动,纸张渐渐被吞噬。萧弋云的笑脸在火舌下,渐渐变成焦黑的一片。林泽将带火的纸张丢进烟灰缸,火光映在他漆黑的眼里,熊熊地燃烧着。萧弋云闭上双眼,深呼吸,不忍心再看被烧毁的素描。“以后不要再见莫名其妙的人,你病了,病的很严重。”林泽俯身,用拇指摩挲萧弋云眼下的红痕。萧弋云本能地躲避,却被一把箍住脸颊。林泽问他:“听见没有?”萧弋云再度陷入沉默,只有眼帘在不安地颤动着。几番眼神碰撞后,他败下阵来,最终垂下眼帘,眉宇轻蹙。这副温和又善于隐忍的模样,取悦了林泽。林泽不禁凑得更近些,眸光逡巡在微启的双唇间。淡色的唇很适合接吻——只要用力吻一吻,就会透出鲜艳的颜色。这样的想法突然窜出来,像被羽毛不轻不重地挠在心头。一时之间,他的眸光都聚集在萧弋云的唇间。这一举动令萧弋云不安,他慌乱地提醒林泽:“你很忙,该走了。”林泽蓦然回过神,出门时又不禁回头多看萧弋云的一眼,满脸犹疑。——对他来说,萧弋云究竟算什么呢?===口口声声说着“很忙”的林泽并没有回国,而是在这里住下。至于昨天所说的话,不过都是威胁萧弋云就范的手段。与此同时,萧弋云终于得到更多自由,至少除了晚上,不会再被约束带缠上手脚和腰肢。这些日子以来,萧弋云变得更加温顺,不过不变的是仍不爱说话。他似乎终于找到了抵抗与顺从之间的平衡点。萧弋云坐在钢琴前,才按出几个音符,便又忘记曲谱。因为服用精神类药物,他的记忆力大不如前。倏然之间,林泽出现在身后,倾身压下,几乎要将人拢在怀里。他单手探出一串音符,正好是萧弋云忘记的那一段。萧弋云的后背紧贴着林泽胸膛,几乎能感受到他的心跳——平稳、沉静、有力,似乎永远不会为谁而改变。一瞬间,萧弋云僵直了身体,悄悄瞥向身后的人,揣测着他的意图。林泽在他耳畔问:“还没有想起来?”萧弋云的脊背冒出一颗颗寒粒,本能想要逃离,顿时更记不清谱子了。林泽索性坐在萧弋云身边:“我教你。”萧弋云猝然起身时,手肘在钢琴键上砸出一阵嗡鸣的杂音,反应近乎过激:“不用。”不知从哪一刻开始,林泽对他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——这不是一个好兆头。“我累了。”萧弋云匆匆撂下一句话,转身离开。林泽无奈地摊手,独自坐在钢琴前,激情弹奏起萧弋云总记不起曲谱的曲子。他按下的每一个音符键都是铿锵有力的,萧弋云的脸不断在眼前浮现——哭泣的,微笑的,愤恨的……以及冷冰冰宛如摆件的模样。一曲结束,林泽对护工说:“我想跟他的心理医生谈谈。”当晚,萧弋云发现药品有所改变,剂量变小的同时,品种也更换了。之后的几天里,他们井水不犯河水,萧弋云收到来自林泽亲笔的肖像画。这幅画也精雕细琢过,无论是眉眼抑或唇角,都修饰的极为漂亮。可惜的是,林泽太过拘泥于捕捉美感,却忘记自己所画的是活生生人。画中的萧弋云是安静的、空茫的,像大理石砌成的完美雕像。又或许,这只是林泽心中象征美的符号。画纸压在床头柜上,在清晨的海风中哗啦作响。萧弋云想了想,对护工说:“请帮我找一个画框,谢谢你。”午餐时分,萧弋云拿着裱进画框的肖像画送到林泽面前。对于这一举动,林泽很惊诧:“你喜欢吗?”萧弋云没应声,放下画框转身想走,却被林泽拽住臂弯:“还有什么事情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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