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到姜明的房门口,他屋裏也没有点烛火。我轻轻敲门,然後手上加重力道:&ldo;姜明?姜明?&rdo;屋裏很静。我推开门。屋裏是空的,姜明不在屋裏。窗户也是开著的。我走到窗前向外张望,月色下,远远近近的屋脊上瓦片如鳞,有著点点反射的光。人呢?好象正为了回答我心中的疑问,一道人影飘然而来,由远而近,我脱口喊:&ldo;师兄!&rdo;他身形毫不滞窒,转眼间就来到了眼前。我让开窗口,他飞身扑进了窗子裏面,落地轻盈无声,象一只夜鸟。&ldo;你去哪裏了?&rdo;他把手裏拎的东西放在桌上:&ldo;我去追那个飞贼了。喏,这应该是木先的包袱。&rdo;&ldo;啊?&rdo;我愣愣的看著他。他身上只穿了件单袍,一根细带拦腰一系,襟口被风吹的微散,露出白瓷般的一抹,犹如窗外的无垠月色。&ldo;你追上了?&rdo;&ldo;是。&rdo;他点点头:&ldo;木先和她交了一下手,换了几招,不知道为什麼就没有再追下去。我也没有太想留难她,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,若是逼急了,不知道她会出什麼招数。好在东西是拿回来了。&rdo;我想了想:&ldo;这事有点儿……&rdo;奇怪两个字还没说出来,门哗一声响,又被推开。木先站在门口,一眼就看到了桌上的包袱,急急冲进来,一把拿起布包看了好几眼,脸色一变,冲口说:&ldo;你,你和她交手了?&rdo;姜明淡定的说:&ldo;过了几招。你看一看,有没有丢什麼东西?&rdo;木先却问:&ldo;她……有没有受伤?&rdo;姜明好象没发觉木先的异常一样,还是那样淡淡的口气:&ldo;没有。&rdo;姜明好象没发觉木先的异常一样,还是那样淡淡的口气:&ldo;没有。&rdo;我一琢磨,却品出不对味儿来了:&ldo;哎,你小子胳臂往哪儿拐啊?师兄给你抢回包袱来,你不问问人平安不,倒先问那贼。你也忒有人道主义精神了啊。&rdo;林进门晚,只听到我最後一句,马上很好学的问:&ldo;什麽叫人道主义精神?&rdo;我一扁嘴:&ldo;就是把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往宽了大了去发展,人家孩子也是他孩子,人家妹妹也是他妹妹的精神。&rdo;林把包袱打开来看:&ldo;那不是坏事儿嘛。我看……唔,木先,你那个黑绸子布包儿放里面了吗?这里没有啊。&rdo;我啊一声,回头看看木先:&ldo;你自己快找找,是什麽要紧东西不?&rdo;林说:&ldo;怎麽不要紧?连我都不给看。&rdo;晋元的声音从身後传来:&ldo;什麽没有了?&rdo;木先在摊开的包裕里扒拉一下子,低声说:&ldo;我的长命锁。&rdo;晋元很是惊异,老实说认识这麽些日子,除了看到灵儿大变活蛇那回,他还真没有失过态。&ldo;姜师兄,你探著那贼的落脚之处了吗?&rdo;姜明摇了摇头,没吭声。我看他一眼。这人的城府很是一个深……呃,当然,我不是说他特别阴险什麽的,不过,这个人活的日子也真不短了,一般人根本摸不清他整天在想什麽。比如我吧,认识的时间也有个年头儿,但是我一点也不了解他。连他现在为什麽要和我一起去京城,我都弄不清楚原因。这个布包到底是怎麽抢回来的,他未必就会全盘托出。姜明瞄见我看他,无声的做个口型:&ldo;回来和你说。&rdo;哦。象吃个定心丸似的,胸口那种淡淡的不安一下子就沈淀下去了。我和他,交情那还是不同啊。倒回来再看木先和晋元。老实说,他们俩的关系也不同。晋元说过他们是同窗学友,而且都住京城,保不齐是从小一起长大的,认识的时间绝对比我和姜明认识的长,互相了解也一定挺深的。就看现在晋元的脸色,就知道那个金锁片肯定是件重要物件。金锁片啊?一听就是小孩子和小女孩子戴的,象林这麽大的姑娘都不时兴戴那个了。林脖子上是一块小小的蝴蝶型银镜,上头还镶著翡翠和猫儿眼石,样子也挺抽象派的,很古拙的意味。是木先小时候戴过的东西?那也不至於现在还戴在身边儿满处乱跑啊,要是个有纪念意义的,趁早放在家锁箱柜里,那才安全。木先小声说了句什麽,拎著包袱就走了。姜明拿著另一个蓝布包说:&ldo;这个,好象是隔壁的人丢的,要不要给他送回去?&rdo;我心里一动,把包袱放桌要解。姜明看著我,并不拦阻。果然,包袱里有几样珠宝,有一小迭银票,票面也不算太大。有两块细绸料子,别的就没有什麽了。 当然也没那在游戏中被偷掉的紫金葫芦。&ldo;嘿,这女贼挺厉害。&rdo;我喃喃自语:&ldo;拿了东西,先从里头拿走样儿值钱的,包袱就算被抢回来她也不亏了。而且,被偷了的人一时还发现不了,以为自己的东西还都在包里呢。&rdo;话一说完我马上就知道不对。姜明的眼光电似的,唰一声在我身上扫了一道。糟。我脑子飞快的转,我起码漏了两处纰漏。一是,贼是女滴。二是,这包袱里丢了东西。这两样儿,一条都不该我知道。我没追上那贼,我也不认识这包原先的主人。我怎麽知道的?姜明倒了杯茶递过来,轻声说:&ldo;夜深了,喝点水早些睡吧,这些事情明天再说。&rdo;竟然没事儿人一样,好象刚才我就没说什麽,他也没听到什麽。我心里发虚,偷眼瞧他。&ldo;有事?&rdo;他淡然问。我忙摇头,跟波浪鼓似的,说:&ldo;没有。&rdo;再回床上去,就翻来覆去怎麽也睡不著了。心中好多疑问‐‐对木先的,对那个女飞贼姬三娘的,还有,对姜明的。但是,这个世上,谁没有一点秘密呢?我自己的秘密,可能比别人的还要多得多。而且同样没有办法对人言。这真是……所以只好告诉自己,也不要去介意别人的秘密了。快天亮的时候终於打个了盹,然而不久就被迫爬了起来,这时候的客栈毕竟不是後世的旅馆,谈不上隔音,或是安静。一早就有人起身,洗洗涮涮,还有铜盆掉地的声音,当的一声响,好比敲锣的动静。有人吐痰有人骂骂咧咧说踩到了狗屎……唉,真是个美好的早晨。我一边咬牙切齿,一边爬起来穿衣服。好在天气不冷,冬天早晨起床,可以说是人生最痛苦的事情之一了。还好还好。等到冬天的时候,我一定不要出门,天天窝在床上睡到自然醒。漱口,洗脸,把头发束起来,别的事情还来不及做,先跑去敲姜明的门。他早已经起身了,房门半掩,站在窗前,正在束发。他的头发比我的长,我的只到肩膀下面,随便带布带子一扎,活脱一个超现实版的古惑少年。衣服也不老实穿,长下摆被我弄成九分,然後七分。现在的袍子一律短打,随时可以踢腿打架,下河摸虾,一点不困难。但是姜明完全不同。如果说晋元是标准贵介书生,他就是山林逸客,有儒,有侠。这麽看真是很完美的一个人。只不过,这个人,他没有知觉。不知道为什麽,心里就觉得揪起来。姜明听到我的动静,回过头来微微一笑:&ldo;坐一下,我就好。&rdo;我坐下来,桌上还放著那个商人的布包,已经重新系了起来。我想了想,把包袱打开,拿出两样珠宝,然後再把包皮包给扯了两个口子,等我一切弄完,姜明已经梳好了头,神清气爽的走过来:&ldo;你这是做什麽?&rdo;我点个头:&ldo;唔,我看这个包很不顺眼。&rdo;一根手指挑著包袱的系绊,走到窗前向下看看,客栈的院子里正好没有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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