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锦年打断道:“爸,与其指望别人,真不如靠自己。靠山山倒,靠人人跑……男人靠得住,母猪会上树。”她爹一听这话,不吱声了。姜锦年又笑:“我只针对纪周行,没别的意思。”父亲就问她:“你也老大不小了,今年都二十六岁了,现在整这么一出,你将来可怎么办?”姜锦年握紧了栏杆,眺望远方:“什么怎么办?我又不是纪周行身上的吸血虫,离了他就完蛋。”她压低嗓音,像是说给父亲听,更像是说给自己听:“给我几年时间,我会成为合格的基金经理。”作者有话要说:【下集预告:问君可知相思苦,手有玫瑰赠佳人】玫瑰理想之所以美妙,就是因为,它可能不会实现。现实生活是一条直线,理想则是另一条平行线,二者相辅相成,却永不相交。理想与现实的垂直距离,让人沉醉,让人疯狂。姜锦年甘愿为此付出。虽然她刚刚吹了牛皮,说什么“我会成为合格的基金经理”,其实她连那个位置的影子都没摸到。但是,最起码,父亲仍然支持她。父亲在电话里念叨:“有理想是好事啊!不过,你可得想好了,家里人帮不上你,你要辛苦一阵子……辛苦归辛苦,饭要好好吃,别省钱。我跟你妈都有退休金,你弟弟也懂事了,一家人都好得很。”姜锦年连连点头:“你们也是,按时吃饭,注意休息……还有,家里要是缺钱,一定要跟我说。”“缺啥钱?不缺钱!”父亲回答,“你管好自己,比啥都强。”通话结束后,姜锦年下楼吃饭。她半低着头,脚步轻快。临近门口,忽觉人影交织,她定睛一看……嘶,不得了了。来人正是傅承林。他并非独自出现,随行五六个人,开了两辆车。姜锦年的上司罗菡站在一旁,笑容可掬,亲切接待他。而罗菡的上司——本公司的投资总监,也在这队欢迎之列。好大的排场啊,姜锦年腹诽。她从前就知道,傅承林他们家经营全国连锁酒店,盘踞中高端市场,拟在近期上市。而傅承林本人,借用酒店之名,创办了内部的证券事务部,同时收购了某家基金公司。对了,他还是另一个金融资产机构的高级合伙人。有钱人总是千方百计地让自己变得更有钱。他们越往上走,身份越环环相扣。姜锦年摇头叹息,羡慕不来。她想,她的当务之急,应该是出门吃午饭。她特意绕开正门,走向大厅最左侧的出口……很好,没有撞见傅承林。他正在备受瞩目,根本不可能看到她。那她究竟是在费什么劲?她自己也想不明白。一下午的时间过得飞快。傍晚六点,姜锦年下班回家。她在街角买了两斤草莓,那些草莓带着叶子,模样红彤彤,看起来很新鲜。她拎着一整袋草莓,脑子里还在考虑某一份研究报告,近旁就路过了一辆缓速行驶的黑色轿车。恰好前方有个红灯。车停了,车窗降落,傅承林坐在后排念了一声:“姜同学?”姜锦年猛然回头,差一点扭到脖子。傅承林笑了笑,忽然催促道:“快上车,还有三十秒,我来不及跟你详谈。”姜锦年以为,他要说的事与公司有关,而且情况刻不容缓。她连忙跑向他,赶在红灯变绿之前,成功上车。当她终于来到傅承林身边,她又想:这种刻意接近傅承林的行为,算不算是在套取内幕消息?结果傅承林只说了一句:“中午装作不认识我,这会儿倒是跑的勤。”姜锦年暗忖:他在干嘛?兴师问罪?她一边沉思,一边把装着草莓的塑料袋放在皮包上。令她尴尬的是,那草莓刚才被挤压了一下,此刻正在滴汁,一滴一滴地浇落在不知多少钱的车内地毯上。姜锦年并拢双腿,往旁边挪了两厘米,又掏出一包纸巾,弯腰收拾残局。傅承林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:“别擦了,草莓味挺好闻。”前排开车的司机也说:“是啊,姜小姐,不碍事的。”姜锦年气馁。她直起腰,翻出钱包。傅承林问她:“你又想给我钱?”“是又怎样,”姜锦年回答,“那天的车费和住宿费,你都没收下。今天的洗车钱,你总得要了吧。”话没出口,她就抽了三张一百。傅承林伸出长腿,鞋底踢到了前排的黑色真皮座椅。他先是看向了别处,继而认真瞧她一眼:“你张口闭口都在和我谈钱,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俩有什么……不正当的金钱关系。”姜锦年面上一热,像被扎了一针的皮球。她不敢直视他,只能面朝某个方向,欣赏窗外夕阳西下。晚霞残照,光影交替变幻,浅浅掠过他的侧脸。他将手腕搭在紧闭的车窗上,半支着头,像是在思考也像是在走神……他自始至终没问过姜锦年的住址,但是这辆车,正在驶向姜锦年的家。姜锦年却在盘算:完蛋了,他今天又要送她回家。这可咋办,她又欠了他一个人情。她苦思冥想,主动提议:“那个,傅总……”傅承林打断道:“我什么时候成了傅总?”姜锦年语气轻柔,只有淡淡的不耐烦:“这个问题得问你自己,你到底控股了几家公司,你经营的酒店准备什么时候上市?”傅承林神色了然,嘴角浮出一丝笑,像是听惯了诸如此类的问题。姜锦年飞快地开口:“喂,你千万不要误会!我可没有从你这儿探听内幕的意思。我刚刚是想问你,能不能赏个脸,让我请你吃顿饭?我看这附近的饭店都挺好,招牌菜是红油火锅……你蛮喜欢吃火锅吧,我记得。”傅承林侧过身来,仍与姜锦年有一尺距离。他给了她充足的安全空间。然后,他卖了她一个面子:“走,下车吃饭去。”暮色四合,将近入夜。街边路灯明亮,其中几盏被茂盛的树木遮挡,投下疏疏落落的影子。姜锦年与傅承林并排行走,从树荫中穿行而过。两人身边时不时地经过一些附近大学的小情侣,多半是男生搂着女生,散播着恋爱的荷尔蒙。“年轻真好。”姜锦年忍不住说。“你不也才二十几岁?大好年纪,做什么都行。”傅承林接话。他习惯性地想要拍一拍姜锦年的肩膀,正如他对待关系好的哥们。刚抬起一只手,他又觉得不合适,只能不太自然地收回来,揣进西装裤的口袋——就好像他图谋不轨,又良心发现。路边卖花的老阿婆瞅准商机,挎着花篮,迎面而来,问他买不买花。那老人穿着一件薄褂子,脚踩布鞋,满头白发梳得整齐。她絮絮叨叨地挑拣花枝,眼皮上皱纹打了褶子,饱经沧桑的面容与娇艳动人的花朵形成了鲜明对比。要不要买花?便宜卖你。老人一再询问。她的篮子里只有玫瑰。殷红色,带着香味,正在怒放的玫瑰。傅承林从上衣兜里摸出钱,爽快道:“我全要了,连篮子一起卖给我吧。”他拎着花篮,心情不错,再看一旁的姜锦年,她似乎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。他觉得这姑娘有时候精明有时候混沌,偶尔及时止损,偶尔深陷泥潭……具体表现在哪些方面?他没有细究。事实上,姜锦年对纪周行,是及时止损,而对傅承林,却曾是深陷泥潭。她看见傅承林买了花,心脏止不住地狂跳。别送我!她在心中默念。事与愿违。片刻后,傅承林就将全部的玫瑰转送给姜锦年:“祝你永远年轻,姜同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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