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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说好一起去迪士尼,接过车开了半路我一直在晕车。最后决定回家吃蛋糕。
“下次你过生日我再陪你去。”
裴闻揉了揉我的额头。我撇撇嘴没说什么。
只是,裴闻。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等到下次过生日了。
蛋糕没买多大的,奶油层上面铺着水果,裴闻点上蜡烛之后,我开始许愿。
默默数着,三秒之后我吹灭了蜡烛,裴闻凑上来问我许的什么愿。
“我说,我希望我许的愿望统统实现。”
裴闻笑了一下,说我贪得无厌。
好吧,贪得无厌就贪得无厌。我偏头看了他一眼,吞下一大口混着奶油的蛋糕。
不好吃,我想。吃了之后难受想吐。
可能不是蛋糕的问题,我想。可能是我的问题。
所以我放下蛋糕凑过去吻他的侧脸和嘴唇。
裴闻,其实,我许的愿望是:我还希望我多活几天。
……
已经是后半夜,我侧着身将湿漉漉的脊背贴上他的胸膛,左手勾住了他的小指。
一阵沉默后,他抬臂挽住了我的腰。
我们都没睡。
我吸了一口气,闷闷地说:“裴闻。”
我说,裴闻。
他应了一声。
“我,我得病了。很严重,可能治不好的那一种。”
我顿了一下,继续说:“对不起,我老是在拖累你。”
他无声地收紧了揽着我的手臂。
“裴闻,要是我治不好了。我死的时候,不要叫太多的人来。”
“我就想安安静静地去死。”
我挠了挠他的手心,等着他答复。
过了好久我才听到他的叹气声,他说:“不会的,你会好好的,不会死的。”
我有些着急,有点想哭。
“可是医生都说了……我只能活几个月了。”
“裴闻,你去找个你喜欢的人过日子吧。”
他没说话,我推了推他。他翻身坐起来。
“我就喜欢你。”
我瞪着他看了好一会,眼泪忽然涌出来。
“我都快要死了……我都快死了……”
你怎么不早一点喜欢我呢,你早一点喜欢我,我就跟你走了。
我把手心按在裴闻的胸膛上,那里有一颗心正在跳动,滚烫的,要把我整个人融化掉。
我说:“裴闻,这辈子这颗心我已经给别人了。我没有多余的心给你了。”
他说没关系,他自愿的。
我忽然哭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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