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个时辰。”阿白拍拍衣摆站起来,急匆匆道:“我们该去找伍贾万了!”一路朝着魂魄指的方向走,沿路的镇民神情显得有些木讷,动作和脚步僵硬,仿佛一只只会蠕动的木偶。阿白饿极了,买了一个肉包子叼在嘴里,很快又吐了出来:“——呸呸呸!什么味道?”“怎么了?”“一股木屑味。”阿白一边埋怨,一边垂帘,去看手里的肉包子,果然包子里的馅根本不是肉做的,反而是一根根小木屑。阿白本身带的钱不多,不是好糊弄的主,气急败坏走到卖包子的小铺前,质问道:“你们怎么好意思把木屑包进包子里,还有没有良心?!”“什——么——”包子铺老板缓缓抬起头来,他面无血色,僵硬得仿佛一块木头,天气较热,他穿得是短袖,胳膊和手臂能看出深深的连线,手上下摆动,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。——他变成了一个真正的木偶,四肢渐渐干瘪,看着像身上的血和肉,都被挤干了似的。阿白后退一步,环顾四周,镇上的景象产生巨大的变动。所有的乞丐都变成了木偶,张牙舞爪地朝着他们聚拢,不停说道:“祭品——是祭品啊——”阿白抓着薛琰的手跺了跺脚,道:“快跑!”薛琰说:“他们不敢过来。”“你怎么知道!”阿白没好气地把他往身边带了带,仿佛已经忘记薛琰并非普通鬼魂。“你看。”薛琰伸出手,触碰到木偶,紧接着,木偶如同散了架一般,四散跌落:“他们害怕我。”说罢,便冲阿白温和地笑了笑。阿白动作微微一顿,四目相对,不知为何,竟有点看呆了。薛琰好温柔啊。他想把这个鬼魂,偷偷藏起来,这样,就算是跟他同样有灵力的人,也看不着了。街边的幻象消失了。人们恢复了往日淡漠麻木的模样。阿白摇了摇脑袋,从愣怔中回过神来:“我知道了。”薛琰不解。“是河神,河神在给我们指路。”阿白握紧薛琰的掌心,朝着一个固定的方向往前跑,他口袋里的符纸在不停震动,几乎要呼之欲出了。他们行了将近半柱香的路,符纸终于不动了。阿白站在正红朱漆的大门前愣了神,上面悬着雕刻着金色草字的木匾,白玉阶上到处是散落的红树叶,两边各站着一个护卫,眼睛直直看着前方,神情肃然。这才是伍贾万住的府邸,比起萧瑟的院落,要有人味多了。阿白踩着草鞋上前两步,护卫立即挡住了他,还以为是个小乞丐,便皱着眉遣散:“去去去,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!”“我是故蝉山寨里的。”阿白学聪明了,眯着眼试探道:“寨主让我送点东西给新进门的夫人。”“就你?”护卫上下打量他。阿白镇定坦荡,完全没有说谎的样子。良久,护卫终于松了口:“我进去问问。”大门缓缓打开,阿白踮起脚尖,翘首以盼。护卫很快就回来了,一脸地不耐烦:“她身体不舒服,不见。”说罢,便要将大门关上。阿白急了,硬是将身子挤了进来,问:“身体不舒服,连弟弟都不愿见吗?”护卫的手一顿,抬眸看他一眼:“你是她弟弟?”阿白点了点头。那护卫的神情有些松动,另一个见形势不对,连忙阻止了同伴:“等等,同情心可不是用在这种地方的,镇里攀亲带故多了去了,你又怎么知道,他是新夫人的弟弟?你帮了他的忙,到时候出了事,谁来帮你?”一番话似乎说到护卫的心坎里去了,松动的神情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。“快走吧。”他说:“这里不欢迎你。”“姐姐肯定在里面。”阿白蹲下身,托着下巴,思考道:“我们得想个办法,混进去。”然而还没等他把办法想出来,大门再次悠悠敞开,发出了清脆地、“咯吱咯吱”地声音。一个花甲老头站在阿白眼前,他穿着细绢做的长裤,腰带上别着一串凤凰图案的玉佩,凤凰被囚禁在牢笼中,痛苦地仰起头挣扎,让人瞧上去,便有些不适,老人的头发白了半边,眼睛小而锐利,但脸色不大好,苍白暗沉,嘴唇泛着青紫,好像是缺氧的状态,他居高临下的打量阿白,道:“你是明珠的弟弟?”细小的眼睛泛着淡淡的鄙视。“你是伍贾万?”阿白站起身,警惕道。伍贾万身边的仆人,阴阳怪气地嘲讽:“没有眼力见的东西,果然是山中恶霸的儿子,没读过书,识不了几个字,连姐夫都不会喊一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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