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随彭朗回到独居公寓。他公寓在小巴黎十六区,经典奥斯曼建筑,楼墙外装几层开放式的小阳台,用黑色的藤状栏杆围起来。苏涵水无心看景,随彭朗上楼,他家里一室一厅,宽敞杂乱,烟头堆在烟灰缸里,房间里隐约透着烟草味儿。
苏涵水禁止彭朗抽烟,倒不是怕影响他的身体健康,而是烟气呛人,她不爱闻。他们做真正的朋友之后,苏涵水老也见不着彭朗,他抽烟不碍她的事,也就欣然接受他的习惯。
做朋友这件事,是彭朗先提出来的。
当年那个昏黄的夜晚,苏涵水裹一层绛红色的毛毯,坐在他床上梨花带雨。彭朗迫切需要抽烟,便放一包纸巾在她手边,自己披住大衣,推门站到露天小阳台上,点燃两支烟。
雪夜寂然,楼底下偶尔飞过一辆摩托车,彭朗只看清后座女人飘一头金发,马路上压出长长的雪痕。
他双手快要冻僵。彭朗其实无法忍受寒冷,他回到屋里,给苏涵水递了几张纸巾,暖和过来后跟她说:“我们还是做朋友吧。”
苏涵水不觉得朋友有哪里特殊,他那么多朋友,她算哪一个?
她刨根问底:“你是不是有别人了?”
彭朗很坦诚地回复:“我不能爱你,也不会爱别人。”
苏涵水并不相信彭朗,哭了一整夜。第二天早上,彭朗给苏涵水买了回国的机票,把她送到戴高乐机场,地上的积雪和昨夜一样厚。
她又掉了两滴泪,一步三回头,彭朗站在她身后,穿昨天那件大衣,脸上没什么表情,沉默寡言的。
回国以后,苏涵水经常夜不能寐。她在意的并非彭朗不爱她,而是自己失去了一个特殊地位。为了找补失落,苏涵水见过各种各样的男人,他们有各自的事情,通常缺乏耐心,听苏涵水讲了两句悲惨世界,就匆匆替她抹掉眼泪,叫她开心点儿别哭了。
苏涵水越发怀念在彭朗面前尽情抒发自我的日子。
她想找个人谈心,不知道找谁,最后回到孤儿院敲老院长的办公室门。
他请苏涵水喝了一杯热巧克力,她从头到尾倾诉心事,老院长听完以后,抚摸啤酒肚说:“我认识一位导演,做独角话剧。他说每当站在台上,底下一片漆黑,灯光打在他头顶,舞台上很宽阔,所有观众只能看向他,这种感觉很好。你想不想试试话剧?”
苏涵水联系上那位导演,投身于独角话剧事业。她一半精神得到寄托,另一半精神悬浮空中,是情感需要。
她需要一个男人,想要成为他的独一无二,可是她没找到不偷腥的男人,于是又记起彭朗多年前说过的话。
他也许真不会爱任何人。
如果继续做他最好的朋友,她就是彭朗情感生活里的独一无二。
苏涵水思索良久,重新给彭朗发消息,他没删掉她的联系方式,两个人简单聊了几句,在绛城见了一面。
她变化很大,基本不再提过去的悲惨世界。彭朗看着苏涵水的脸孔,恍如隔世。苏涵水依旧爱表达自我,她讲事业讲感情,一滴泪都没掉。她说了一大通话,忽而停下来,以朋友之间调侃的口吻说:“这几年,你有没有谈过恋爱?”
彭朗还是当年那句话,说自己不会爱谁。
苏涵水宽了心,又问:“那有没有哪个朋友比我们关系更好?”
有苏涵水这样的前车之鉴,彭朗和朋友交往从来都是君子之交淡如水。他没什么需要欺瞒苏涵水的,便如实答没有。
苏涵水点一点头,主动跟彭朗握手言和:“这些年我也长大了。我们继续当朋友吧,也挺好。”
第32章保证我已经开始想你了。
做朋友的这些年,苏涵水也许爱彭朗,也许不爱。他们过着相对独立的生活,苏涵水忙于排话剧,忙于到处巡演,每周和彭朗联系两三次,得空回绛城,才能假托借还碟片出入彭朗的公寓,检查他有没有别的女人。
彭朗身边不乏女人示好,那些女人爱他的钱爱他的脸,她们或许皮囊好看,或者灵魂有趣,更出色的是两者兼备。
他见过无数大风大浪,双眼因此平静。彭朗礼貌坦诚地拒绝女人们的好意,从不跟谁深入接触。可是感情算一门玄学,有时候,他也会不由自主地被谁吸引,而过不了多久就会忘记那零星半点的好感。
彭朗偏好长相英气的女人,总以为她们的性格与外表相符,不过他无法任由自己爱谁,也就放掉一个又一个机会。
在他西瓦台的公寓里,苏涵水从没撞见过彭朗和哪个女人单独相处,她放松之余,又不能相信像彭朗这样的男人会永远单身。
她一直做着两手准备,一方面和彭朗维持友谊,另一面不断投入一段又一段感情,试图找到一个能替代彭朗的男人。还没等找到,苏涵水就在例行抽查彭朗的单身生活时,发现了季长善的踪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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