监狱阴暗潮湿,还有霉味。“大人,要不要都带几个弟兄过来?”衙役问道,有回音。“恩,你们在门口守着就好。”宥宁说完,矮身从牢房门钻了进去。陈德正是重犯,双手双脚带着重几十斤的刑具,背后还有一根铁链钳制。他坐在草堆里,头都不抬。“陈德正,大人问你话呢?”冲进来两个衙役,把他摁在椅子上坐好。牢房的椅子很沉,平常都放在犯人够不着的地方。陈德正被迫抬起头。宥宁挥了挥手,让衙役出去。“陈德正,你没话可说么?”宥宁坐得极为端正,脸色平静,眼睛里全是疏离。“自古成王败寇,是生是死悉听尊便,用不着还来这里说教一番。大人你乐意说,我还不乐意听呢。”陈德正再不是那副老实本分的模样。人伪装的本事还真是一等一的高明啊。“说教自然是轮不到我。不过我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而已。”宥宁从怀里摸出两样东西。一对手镯,一封书信。陈德正看着这两样东西,浑身颤抖了起来,原先的冷静全然不见:“你们把她怎么样了?你们把她怎么了?”宥宁暗叹了一声:“信里全写着了。”陈德正自是无法拿到桌上的信,枷锁困住了他,急得如无法出笼的困兽。宥宁把信拆开,竖在陈德正眼前。信是婉儿写的,抬头有她俩订的暗号,这笔迹陈德正死都不会忘。“阿正,展信如面。我走了,你不用来找我,你好好活着,活着替那些死去的人赎罪吧。如果有下辈子,我们一定不会再相见,因为我们罪孽太重。”“但我还是想,等轮回苦难都结束后,我再干干净净地去见你,所以你给我的那颗红宝石我没有还你,我给它缝在我右手手腕上,说不定时间久了,它就变成一颗痣,长在哪里。”“阿正,我实在是太笨了,想不到更好的办法,只有这个法子了。所以,你好好活着,不要来找我。”落款:苏婉仪。陈德正的脸无处可藏,眼泪纵横,嘴里嘀咕着:“她一个人大着肚子,又能去哪里啊。”周宥宁脸色突变,她还是算漏了一样。只可惜了腹中那胎儿。事情到这一步,宥宁觉得已经没有呆下去的必要,正欲起身要走。陈德正在后头开了口:“我知道你今天来的目的,就是想找到那些丢失的财务,我可以告诉你,但我有个条件。”“什么条件?”宥宁重新坐好。“让我没痛苦的死,不要让婉儿知道,我娘,她,恐怕也早已不在人世。如果婉儿回来了,你帮忙照顾一下,就当可怜可怜她娘俩。如果问起我,你就说我被流放了。”宥宁心中滋味万千,也不知这场纷争中,谁输谁赢:“好。”“那批银两就在南山溶洞里,下去的第一洞口就是。”宥宁本来想叫人查探,想了想,忍住了。陈德正脸上笑意不明:“周大人,其实我是想跟着你好好干的,可我由身不由命,你不要怪我。下辈子,我们不复相见,就当以前朋友一场,今日就此别过。”宥宁心思重重出了牢房,去了南山一趟,果真发现了大批银两。又有衙役端了汤碗进了后院,去了牢房。半晌,两衙役抬了尸体匆匆而出,被丁怀远撞了个正着。“先放牢房锁着吧。”丁怀远不信陈德正能这么轻易的死。宥宁怔怔地看着他,眼泪突然就出来了。“怎么了,怎么了?”丁怀远吓得三步并作两步,顾不得其他人眼光,将宥宁死死搂在怀里。宥宁放声大哭。“没事啊,没事啊,有我在呢。”丁怀远轻声安抚着,手一遍遍地在她头顶轻抚着,像哄三岁孩童似的。方晋满头大汗一屁股坐在台阶下,揪了根草根叼在嘴里,瞅了半天,又转过身去,心里想着:他哥还真是喜欢上丁,丁三叔了。一时,他心思也乱了,顾不上纠结这哥和叔差着辈呢。“走吧。”宥宁在背后轻轻推了推方晋。方晋猛地站起来,张口就是:“哥,你哭好了?”宥宁眼睛笔尖哭得红红的,像兔子似的,只是嘴巴有点不太对。“哥,你嘴怎么肿了?”方晋是个老实孩子,有问题就问。宥宁暗中掐了丁怀远一把,堆起笑脸:“没有的事,没有的事。你这是干嘛了,一头的汗。”宥宁掏出帕子正要给方晋擦汗,丁怀远一把接了过去,扔在他怀里:“自己擦。”“凭什么啊,哥,哥,你替我擦,气死他个老家伙。”方晋做着鬼脸,挽着他哥的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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