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说着,老泪纵横。“哀家老了!哀家胡搅蛮缠!哀家的儿子也嫌弃哀家了!”嘉平帝愚孝了一辈子,周太后一哭,他就是有再大的火气也只能忍着,叹口气,给周太后作揖:“儿子错了,是儿子没有体谅到母亲的苦心和辛酸,母亲别和儿子置气,您身子要紧。”周围的宫人也跟着劝,好说歹说,搀扶着周太后进了内室。周太后哭了一回,坐在罗汉床前,由着宫人服侍洗了把脸。嘉平帝讪讪地站在一边,小声赔着不是。周太后挨在枕上,冷冷地瞥一眼嘉平帝,浑浊的双眼微微一眯,冷笑:“今天长兴伯家的人怎么会出现在宴席上?是哪个不长眼睛的把人放进西苑的!”不等宫人禀报,她看着嘉平帝,“一定是郑贵妃捣的鬼!”嘉平帝一脸无奈:“这事怎么又扯到贵妃身上了?”周太后怒道:“除了她,还有谁有这个胆子?长兴伯家的人去领旨的时候,她笑得那么张狂,你说她不知情,哀家不信!”嘉平帝好脾气地解释:“真的不关贵妃的事,是礼部那边安排的宾客,谢太傅知道钱家一直没有封爵,逼着礼部的人安排他们参加宫宴。朕已经赏了他们家,以后不许他们再进宫就是了。”周太后攥紧了手指,一定是郑繁找来的钱家人!宋宛那晚之后消失得无影无踪,东宫一点动静都没有,昭德宫也没有传出什么风声。肯定是郑繁!她眼前金星乱冒,怒火翻涌:钱氏那个老妇已经死了这么多年,竟然还是阴魂不散!她不甘心!是你做的?昭德宫。轿辇停在长阶前,郑贵妃在宫人的簇拥中欢欢喜喜地下了轿子,脚步轻快,笑着踏上石阶。几声汪汪犬吠,雪白的狮子犬从珠帘底下飞快地钻了出来,扑到郑贵妃脚下。郑贵妃心情很好,俯身抱起狮子犬,摸了摸狮子犬的大垂耳朵,吩咐宫人:“本宫很久没看到长兴伯夫人了,今天在宴席上看到她,你们拣几样看得过眼的首饰送去钱府。”宫人应是。……春宴不欢而散,大臣们各自归家。宫门前一片嘈杂人声。长兴伯和长兴伯夫人也乘坐马车回府。夫妻俩所到之处,嗡嗡的说话声立刻停了下来,不想惹事上身的唯恐避之不及,也有厚道的人拱手朝他们道喜,夫妻二人面色如常,和众人一一还礼。谢家的车驾停在不远处,谢太傅入宫见嘉平帝去了,谢骞在宫门外等着,众人知道谢太傅进宫的目的,纷纷摇头叹息。谢骞斜倚在车窗上,挑起车帘,摸摸自己的胡子,一脸无奈:老爷子最喜欢多管闲事,钱家的事刚好撞到他面前,他岂肯放过?一名礼部官员垂头丧气地经过谢家马车,看到车窗里那两撇神气活现的胡子,立刻认出谢骞,叹口气,上前几步。“府上太爷这回满意了?”这些天礼部上上上下被谢太傅骂得狗血淋头,连喘口气的工夫都没有,当真是有冤无处诉!嘉平帝和周太后两顶大山压在头上,母子俩都看钱家人不顺眼,拖着不给钱家加封,他们礼部有什么办法?又不是他们故意为难钱家。不过是侯爵名号、千两俸银罢了,区区小事,礼部何乐而不为?反正又不是从他们的腰包里掏钱。礼部拖着,还不是因为嘉平帝不点头!谢骞趴在车窗前,也叹口气,摇摇头,做了个爱莫能助的表情:“老爷子进宫进谏去了,你们礼部最近消停点,别再被他抓着错处。”礼部官员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,苦着脸走远。谢太傅火眼金睛,没事都能挑出点毛病,更何况他们礼部确实一堆麻烦事,一抓一个准啊!谢骞微笑着目送礼部官员的背影消失在宫门外,脸色微沉。他有种直觉,钱家的事情只是一个开端而已。谢太傅爱好风雅之物,他为了哄谢太傅高兴,从早市买了些古董玩器奉上,其中刚刚好就有先帝御赐给钱家的东西,谢太傅一眼就认了出来。早市上经常有世家子弟变卖家中古物,谢骞没当一回事,谢太傅却认为一定是有人偷盗了钱家的古董,说他买了赃物,逼着他还回去。谢骞无奈,只能陪着谢太傅一起去钱家归还香炉。到了长兴伯府,亲眼目睹钱家如今的窘迫凄凉,得知礼部、户部、宗人府怠慢钱家,谢太傅立刻揎拳掳袖,径自去礼部骂人。谢骞回想自己逛早市的那天,卖香炉的人声音有些尖细,好像是个太监。虽说无巧不成书,但是谢骞并不认为会这么凑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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