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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身边很多人都戴着耳机做各自的事情，听广播里说飞机延误，沈盛戴着耳机听歌，他摘下一只耳机问：“方远，广播里在说什么？”方远眼睛盯着窗外空地上停着的飞机：“我们的航班延误了。”沈盛：“要听歌吗？”方远手机没多少电，充电宝忘拿了，而附近插座已经不邀新客，方远接过沈盛手中的耳机，塞到自己耳朵里。他们肩膀没有嫌隙，沈盛故意往方远身上贴。“冷吗？”方远问。“不是，”沈盛说：“只是觉得跟做梦一样，就怕身边的人跑了。”方远低垂着眼睛看沈盛不安分的手，他手心搓着裤子，看得出很紧张。欣赏了一会，方远伸手覆在沈盛手背上。沈盛听着自己咚咚咚的心跳，就像是秋季运动会上的三千米，方远站在终点等着，扶住他的双手也像今晚上一样……怪贴心的。他们等了一个多小时，延误的飞机终于到了。两个人在座位上坐下系好安全带，头顶的小电视冒头播放安全视频，方远有些困。之后昏昏沉沉一阵失重感，然后平复，方远一直没有睁眼。下了飞机，沈盛又叫了出租车。方远此时已经被冷风吹醒了，出租车司机很健谈，车里一边放着歌一边聊天：“看你们两个样子都是高中生吧？”沈盛：“是啊。”司机不知道脑补了什么，两个男孩依偎从机场出来打车，怪可怜的，他叹气：“生活就是这样，看开点，你们还有大好未来。”方远：“……”沈盛被逗笑了，没打算解释。车里放到沈夏和邵辉当初演唱会唱的歌，前奏一响方远就听出来了：“师傅，你也听这歌啊？”他有种找到组织的感觉。司机回复说：“这是我女儿存的，她说她粉什么夏辉西皮，我也不太懂，只不过这歌的确很好听。”方远心里骄傲：“是啊。”司机又说：“不过最近我听女儿说那个什么沈夏被黑猥亵剧组女演员，我女儿气得在网上和那些黑粉斗争到昨晚上，她哭着和我说她佛了。”方远一听不得了，难不成这妹子脱粉了？司机：“她说她成了斗战胜佛，还能再战五百年。”沈盛：“……”方远没忍住笑出声，直到下了出租车，他还是笑意不减。沈盛的钥匙没丢，当初爷爷丧事办完，张妍夫妻住国外，老院的房子就一直空闲了下来。他们穿过一处胡同，沈盛打开大门，院子里种的枣树此刻光秃秃的。进了里屋，沈盛试探开灯，还有电。明敞的灯光洒下来，屋子里满是灰尘味，毕竟已经好久没有人来住了。方远又想到了出租车上的事情，笑了一下，沈盛撞他胳膊：“现在太晚了，收拾就要凌晨，我们出去住吧？”方远：“去哪住？”沈盛低头在手机上敲完最后一个字：“邻居。”方远：“？？？”邻居当然指的是李豪家，当沈盛带着方远绕到隔壁时，李豪在门口等着，他扑上去抱了一下沈盛拍他肩膀：“厉害呀兄弟，大半夜从北到南的私奔这种事我还没做过呢。”沈盛没指望这个二百五嘴里能吐出什么正常的话：“但你可以从南到北面基回来屁股被打开花。”李豪：“好汉不提当年勇。”沈盛竖大拇指：“我也做不到。”两人见面就是互怼，最后吵够了李豪带着沈盛方远去客房，他家房间多，但平时没什么人住，一个小时前听说沈盛带着方远投奔他，他才简单的收拾了一下。被子只有一条，枕头也是一个，李豪说：“你们将就着一点吧。”方远和沈盛没意见，有地方住就不错了。之后方远去洗澡，李豪偷偷摸摸找到在行李箱摸衣服的沈盛：“兄弟，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。”沈盛拿出一条内裤：“什么？”李豪阴阳怪气笑一声：“哎呀，我都懂。”沈盛这回懂了，不看他：“一边去。”李豪犹如儿子终于懂事的老父亲：“你说你这么麻烦做什么？谈恋爱还要跨越南北两地。”沈盛：“我没谈恋爱。”李豪：“你看我信吗？”沈盛叹了口气：“真没有，我只是想家，方远他陪我回来的。”李豪觉得没意思，不过又缓过神：“那说不准方远暗恋你呢？”沈盛关行李箱，动作一顿。李豪分析说：“你看方远同学这么关心你，又是给你过生日又大晚上陪你横跨南北回来的，有哪个朋友能做到？”沈盛一听，是这个理。他就李豪一个朋友，不用猜肯定做不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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