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就这么轻轻的、慢慢的回了家去,烧了那一捆黄纸。
关起大门来,她闷声不响的熬过了这一年中最热的时节。家里没什么变化,只有窗帘换了新的清凉颜色。金玉郎看贼似的看着她,最远只许她走到胡同口。她的心气没了,脾气也没了,他说什么就是什么,她懒怠和他犟。
等到天气略有了几分秋意的时候,她那身体舒服了点,呕吐和眩晕都明显减少了,肚子也隐隐的隆了起来。这天下午,金玉郎想要添一辆新汽车,自己跑去了汽车行里,她在家中百无聊赖的这里坐坐,那里站站,后来就披了一件薄薄的短外套,交待仆人看家,自己推门出了去。
她是想出去散散步,可是走了几步之后,又感觉兴味索然,没什么意思。于是在胡同外的水果铺子里买了一大罐山楂蜜饯,她打算还是回家去,然而没走几步,她忽然停下来,抬起了头。
她的前方站着个人,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,正目光灼灼的望着她。而在看清了那人的面貌之后,她手里的蜜饯罐子落了地,同时就觉着头上发根乍了起来,手臂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。
因为前方那人,是张福生。
完美家庭的终结
段人凤早认定了张福生已死,如今在光天化日之下见了他,便是惊疑不定,又想唤出一声福生,又想质问&ldo;你是谁&rdo;。而张福生两大步迈到了她面前,开口说道:&ldo;二小姐,我在这儿等了好几天,终于把你等出来了。我是来救你的,趁着姓金的没回来,咱们快走。&rdo;
段人凤听了这话,莫名其妙:&ldo;救我?走?你没死?&rdo;
张福生这才意识到自己把话说乱了。回头看了看四周,他见胡同里此时无人,就也顾不上避嫌,一把抓住段人凤的手腕,他扯了她就走。拐弯抹角的穿过一条小胡同,末了他们在个大脏土堆后头停住了。这个地方无风还要恶臭,每天除了早上有些个穷孩子到这里拾荒之外,等闲再无人来,倒确实是个清静之处。
段人凤满心狐疑,忍着臭气站住了:&ldo;福生,到底是怎么回事?&rdo;
张福生没言语,直接从怀里掏出一团脏兮兮的破布递向了她。她接过这团破布抖开了一看,随即向后一晃。张福生慌忙伸手扶了她一把,她站稳之后,低头将破布上那五个大字又仔细看了一遍。
然后她抬起头,一张脸煞白的,声音也打了颤:&ldo;这是我哥写的?&rdo;
张福生收回了手:&ldo;他用他的血写的。他怕你不信我的话,就写了这个留给我,让我以后拿给你看。&rdo;
段人凤紧盯着张福生:&ldo;到底是怎么回事?&rdo;
&ldo;简单,就是姓金的那个小畜生,把我们卖给陆健儿了。我们上火车的时候,陆健儿的手下早在火车上埋伏好了。可怜老板……&rdo;说到这里,他顿了顿,几乎要哽咽:&ldo;可怜老板……什么都不知道,逃命的时候还想着要带他一个,哪知道那小子狼心狗肺,我亲眼看见的,他对老板动枪,逼着老板跳火车,那血就是那小子用枪砸出来的。&rdo;
段人凤又问:&ldo;我哥真死了?&rdo;
张福生扭开脸,做了个深呼吸,硬把眼泪憋了回去:&ldo;我没见着尸首,应该是……我在煤堆里藏了一夜一天,直等火车到了河南了,我才半路跳车逃了命。我受伤了,养了一个来月,才能下床。&rdo;
段人凤点点头:&ldo;我明白了。&rdo;
说着她转身要走,张福生一把拽住了她:&ldo;你上哪儿去?你还想回那个家吗?老板让我告诉你,他说让你赶紧逃,不许你报仇!&rdo;
段人凤甩开了他的手,动作是激烈的,表情却是依然平静:&ldo;我知道,我全知道。我不报仇,我现在没力气,没帮手,杀不动人,杀了人也没法善后。我知道,我不报仇。&rdo;
张福生从没听她这么絮叨的说过话,又见她冷着一张脸,也不悲也不恼的,心中越发的有点发虚:&ldo;那你还回去做什么?&rdo;
段人凤没理会这个问题,只道:&ldo;明天中午,你到西车站外等我,带一只箱子,行李别装满。如果等到晚上我还没去,那你就后天中午继续等,连等一个礼拜。&rdo;
&ldo;你到底要干什么?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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