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怀璧面无表情,抬了抬手让他把剩下的鸡肉放到一边去,别放在自己眼前来。
他本着眼不见为净的想法,喝完了齐墨炖给?他的汤。
齐墨早就用过了饭,自然也不饿,便坐在旁边看着他慢条斯理的喝。
沈怀璧平日里出手杀人甚是?利落,可言行举止之中却?露着一股无法磨灭的名门优雅,他从来不直接喝汤,而是?还要挑剔的找人要个调羹,慢慢的一勺一勺的喝。
齐墨本来来的目的就是?想与他说说话,可又苦于与他没有什么?话题可说,此时对方坐在桌边慢慢的喝汤,他便乐得?清闲,也坐在一边悄悄的窥视沈怀璧的容颜。
沈怀璧本来生的就极好,之前他还睡着的时候,齐墨便觉得?那是?一种静态的病态的美。
原本以为这?个人还是?这?个人,相貌左右不会变化到哪去,可直到沈怀璧醒来,齐墨才?知晓,沉沉昏睡的那个沈怀璧始终少?了些什么?东西
——那个东西便叫做生机。
醒着的沈怀璧是?和睡着的沈怀璧很不一样的,一个死气?沉沉,浑身带着褪不去的病气?;而醒着的他,嬉笑怒骂,充满着生机与活力。
他愿意看到这?样的沈怀璧,即使对方永远不需要自己,但只要能有一眼,他也甘之如饴。
沈怀璧终于慢吞吞的喝完了汤,他把碗放下,似笑非笑地?看着盯着自己正在出神的齐墨,唇角微弯:“你看什么?呢?”
齐墨回过神,“哦”了一声,熟门熟路的开始收拾起桌上的碗筷,像是?做惯了这?种事儿一样。
沈怀璧莫名觉得?,他们之间的这?种相处方式已经延续了很多很多年。
他出门在外,朝出夜归,齐墨便能给?他端上一碗热腾腾的汤,在看着他喝完之后又顺理成章地?收拾碗筷,温和谦良。
沈怀璧忽而反应过来,又自嘲的笑了自己一声——
他与齐墨从来没有过去与未来可言,像是?这?种日子,更是?不知再能过上几日了。
齐墨像是?已经预感到了他心情的低落,收拾起了碗筷之后,忽而问道:“怎么?……师哥,你不开心么??”
他心情惴惴,沈怀璧目前的表现一切与往常无异,可他越是?这?样,他便越是?心情不安。
那孩子……沈怀璧知道了吗?
沈怀璧见他不答话,轻轻皱眉,又问了一遍:“到底怎么?了?我这?几日看你都?是?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,我约莫着不然也不会都?避着我。出什么?事了?”
齐墨还是?默然不语,只是?沉默地?把桌子收拾干净。
下一秒,一只修长苍白?的手搭上了他的手背。
沈怀璧体温本就偏凉,今日又受了严重的伤,方才?稍稍好转,他这?一出手,齐墨便能感觉到,还没到冬日,这?人的手便如一块冰一样,凉得?入骨。
这?人是?不是?睡觉的时候爱踢被子?怎么?好端端的,一觉起来这?么?凉了。
齐墨想着,便有些不满,手腕一转,几乎是?强硬地?拉过他的手,捂在自己手里。
“哥,你冷不冷啊,手怎么?这?么?凉?”
沈怀璧见他避而不答,还转移话题到自己身上来了,不由心头?火起,想要抽手出来:“我们现在在说你的事儿,你别给?我打岔……”
话未尽,齐墨却?轻轻握住他的手腕,把他的手拢进两?手之间。
齐墨那双眼生得?极好,眼尾微微上挑,却?难能可贵的不显得?轻佻,眼睛像一块柔软的黑锦缎,流淌着浅浅柔光,望着他的目光温柔至极,像是?在呵护一片柔软的羽毛。
沈怀璧猝不及防一头?撞进他的目光中,愣了半晌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。
他们歇脚的这?个地?方叫平城,坐落于山脚之下。
山间的月总是?一弯明亮落在门前,卷进积蓄已久的纷乱情愫,似片片雪花飞扬,温柔明亮。
齐墨自己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,就已经尝到了沈怀璧唇齿间萦绕着的淡淡药香。
情思是?世上最难渡的东西,一不着意,便是?沉舟翻覆,无所保留。
那是?一坛早早就埋进心中的酒,等待多时的积蓄酝酿,只有等到拿出来的时候,才?能知道,这?究竟是?香酿埋心,还是?苦酒入喉。
佛骨亦无思,终为断情绝。
他齐墨不是?佛,也没有勇气?去舍弃佛骨,他只是?想好好呆在这?个世界上,好好爱着一个人——
比如说,那个人,是?沈怀璧。
还盛着残留汤汁的瓷碗被打翻,却?被齐墨忙里偷闲的捞住,稳稳地?放在桌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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