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,那个赵举人的事,问问倒是无妨。 &ldo;五哥,昨日我听郑妈妈说,你在京城结交了一位好友,是么?&rdo;沈氏故作不经意地笑着问道。 &ldo;是,他也是举人功名,姓赵。&rdo;沈谦不疑有他,将结识赵举人的经过说了一遍:&ldo;……我和他都喜下棋,在一起也很谈得来。近来他常邀我去下棋,顺便小酌几杯。昨天郑妈妈去找我,我便是在赵家,这才让郑妈妈扑了个空。&rdo; 提起赵家,沈谦俊脸含笑,神采奕奕。 昨日郑妈妈说的那番话顿时涌上沈氏的心头。 沈氏心中泛酸,有意无意地问了句:&ldo;听闻,那位赵举人还有一个待字闺中的妹妹。&rdo; 沈谦点点头:&ldo;赵姑娘为未婚夫守节三年,一直未嫁,性情贞静,又极有才学。&rdo; 沈氏心里直冒酸水:&ldo;听五哥这么说,这位赵姑娘倒是颇令人敬重。&rdo; &ldo;是啊!&rdo;沈谦竟未察觉到沈氏语气中的酸意,笑着赞道:&ldo;赵姑娘确实令人钦佩。只可惜,赵姑娘命运多舛,如今这年纪,再想说一门好亲事,却是有些难了。&rdo; 沈氏快笑不出来了。 沈谦对那个赵姑娘满口赞誉,分明是有些好感…… 郑妈妈竟一语成谶! 沈氏心中的嫉意几乎冲破胸膛,她用尽全部的自制力,才逼着自己平静下来:&ldo;能得五哥这般夸赞,看来,赵姑娘确实有过人之处。日后若有机会,我倒是想见见这位赵姑娘了。&rdo; 沈谦想也不想地说道:&ldo;赵姑娘平日极少出闺房半步。九妹怕是没机会见她的。&rdo; 话一出口,才知不妥。 一抬眼,就见沈氏皮笑肉不笑地说道:&ldo;五哥和这位赵姑娘倒是颇为熟悉。说来,五哥也鳏居多年了,若是动了续娶的心思,这位赵姑娘倒也合适。不如,就由我亲自登赵家的门,为五哥提亲如何?&rdo; 沈谦无奈地苦笑:&ldo;九妹说笑了。我哪里还有续娶的心思。&rdo; 脑海中却闪过一张娴雅清丽的脸庞。 论美貌,赵姑娘自是比不上沈氏。不过,也有其美丽动人之处。更何况,赵姑娘的诗才极为出色,气质又娴雅贞静。 正是他喜欢的类型。 年轻时候的沈氏也是这样的女子。 然而,人都是会变的。 分别多年,如今的沈氏,穿着华服美裳,戴着昂贵精美的首饰,一派定北侯夫人的排场和气势。和他记忆中的那个天真娇憨又可爱的少女已经判若两人了…… 沈青岚在一旁听了许久,见两人的话题总是围绕着赵姑娘打转,隐隐有些不耐,随口笑道:&ldo;爹,你总是一个人住着,身边每个知冷知热的照顾,我心里也放心不下呢!若是觉得赵姑娘合意,下聘娶来又有何妨?&rdo; 话音刚落,沈氏的脸色就变了。 沈谦有些紧张窘迫,迅速地瞄了沈氏一眼,然后呵斥沈青岚:&ldo;胡说什么!爹的事,不必你操心。&rdo; 沈青岚自觉一片好意,被沈谦这般当面驳了回来,只觉得颜面无光,悻悻地住了嘴。 …… 沈谦在荣德堂里吃了午饭后,才告辞离开。 沈氏有心想亲自相送,可惜身体乏力,只得让郑妈妈代自己送了一程。 送走了沈谦后,沈氏立刻喊了郑妈妈过来,咬牙切齿地低语道:&ldo;郑妈妈,你立刻派人去查一查,看看这个赵举人是什么来路。还有那个赵姑娘,一并查的清清楚楚。&rdo; 郑妈妈应了一声,想了想,又低声问道:&ldo;夫人请恕老奴多嘴。万一五舅爷真的对赵姑娘动了心思,夫人打算怎么办?&rdo; 沈氏眼中闪过一丝狠厉,冷笑道:&ldo;想对付一个普通的举人,法子多的是。&rdo; 只要将赵举人撵出京城,那个赵姑娘自然也就得跟着离开。 沈谦是她的,谁都休想抢走! 郑妈妈略一犹豫,低声劝道:&ldo;夫人还是小心谨慎些为好。太夫人让夫人在荣德堂里静养,夫人却去对付一个举人,传出去总是不大好听。万一被太夫人知道了,又该如何解释?&rdo; 沈氏嫉火中烧,哪里还听得进去,冷哼一声道:&ldo;动作小心些,别让那个老东西知道不就成了。&rdo; 郑妈妈劝不动沈氏,只得无奈地应了。 只是,就算往日沈氏当家理事,掌管着的也只是内宅里的丫鬟婆子。侯府里的侍卫,都是由顾海掌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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