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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莞宁反问：&ldo;你想和她一起读书吗？&rdo;　　阿奕嗯了一声。　　顾莞宁慢慢地说道：&ldo;可是，你要学的东西，比阿娇多的多。现在薛翰林是给你们启蒙读书认字，真正的学业还没开始。到那个时候，你是要进宫读书的。阿娇得留在府里。你们总有要分开的时候，不可能整日都在一起。&rdo;　　小小的阿奕，狠心（一）　　一盏茶后。　　顾莞宁面无表情地站在廊檐下，看着玩得兴高采烈其乐融融的父女俩。　　高高在上的太孙，甘愿为女儿折腰，做起了&ldo;木马&rdo;。小小的阿娇坐在亲爹的背上，小手用力地拍着太孙的后背，口中喊着&ldo;大马快跑&rdo;。　　太孙响亮地应了一声，一边学着马长嘶的声音，一边背着女儿跑了起来。　　绕了一圈，正好跑到顾莞宁的面前。　　顾莞宁：&ldo;……&rdo;　　太孙：&ldo;……&rdo;　　顾莞宁神色不动，轻飘飘地瞄了太孙一眼。　　太孙心虚不已地陪笑：&ldo;阿宁，你们怎么来了。&rdo;　　顾莞宁扯了扯唇角，皮笑肉不笑地应了句：&ldo;来看你们父女两个玩骑木马。&rdo;　　太孙：&ldo;……&rdo;　　孩子最是敏感，立刻察觉到爹娘之间的气氛不对。　　阿娇从太孙的背上滑了下来，乖乖地走到顾莞宁面前认错：&ldo;娘，阿娇认错了。&rdo;　　顾莞宁板着脸孔问道：&ldo;你错在哪儿？&rdo;　　阿娇口齿十分流利：&ldo;阿娇不该骑在爹的背上。更不该大笑大叫。祖父去世，阿娇要为祖父守孝，不该笑闹叫嚷。娘早就叮嘱过阿娇的。以后阿娇再也不敢了。娘就饶过阿娇这一回吧！&rdo;　　说着，用诚恳又祈求的目光看了过来。　　就是铁石心肠，也难以招架这样的目光。　　顾莞宁哭笑不得，心中又泛起一阵无力感。　　阿娇又聪明又伶俐，小嘴又格外会说会哄人，真不知像了谁……当然是像她亲爹萧诩！外表看着温和无害，实则满肚子心眼。　　大人也会被她哄得团团转。　　想及此，顾莞宁忍不住又瞪了毫无原则的太孙一眼：&ldo;阿娇年纪小不懂事，难道你也不懂事吗？怎么能陪着她这般胡闹？&rdo;　　太孙摸了摸鼻子，咳嗽一声道：&ldo;我难得回府，便想着多陪一陪阿娇。&rdo;　　&ldo;所以，你叫阿娇到书房，什么也没说？&rdo;顾莞宁凉凉地瞥了太孙一眼。　　太孙满面羞愧地点点头。　　当着孩子的面，顾莞宁不想多说，神色淡淡地催促：&ldo;你不是还要回宫陪伴皇祖父吗？快些回去吧！免得在府中耽搁得久了，皇祖父会不高兴。&rdo;　　指望太孙狠心做个严父，显然是没指望了，还是她来吧！　　太孙脸上浮起一丝内疚：&ldo;阿宁……&rdo;　　顾莞宁忍住冷哼一声的冲动，一手拉着阿娇一手拉着阿奕，转身离开。　　……　　教导阿娇，确实比教导阿奕要难的多。　　阿奕性子憨厚温软听话，说什么都点头。阿娇却正好相反，顾莞宁说一句，她便问一句为什么。　　&ldo;阿娇，从明日开始，你和阿奕分开上课，不要再半途跑到阿奕那边。&rdo;　　&ldo;娘，为什么？&rdo;　　&ldo;因为你和阿奕不一样，不能总在一起读书。&rdo;　　&ldo;为什么不一样？&rdo;阿娇固执地追问：&ldo;我们都是娘亲生的，我比阿奕还早一个时辰出生。我们哪里不一样？&rdo;　　顾莞宁冷静地答道：&ldo;他是男孩子，你是女孩子。你们生来就不一样。&rdo;　　&ldo;不一样是什么样子？&rdo;阿娇睁大了眼睛，眼中分明有些受伤之色。　　顾莞宁的心被刺了一下，一阵难以预料的痛苦，猝不及防地袭来。她忽然体会到了太孙的无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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