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平日都是小贵子来叫门。　　顾莞宁淡淡说道：&ldo;他来敲门，被我撵走了。之后就没敢再来。&rdo;　　萧诩：&ldo;……&rdo;　　萧诩闷笑几声。　　在外面风光得意威风赫赫的内侍总管贵公公，到顾莞宁面前立刻成了温顺的小绵羊。　　如果小贵子在这儿，少不得要在心里腹诽几句。　　皇上也好意思说奴才？　　……　　小贵子忠心耿耿地守在门外。　　内侍来催了几回：&ldo;贵公公，王阁老崔阁老让人来问，皇上什么时候上朝？&rdo;　　俱被小贵子面无表情地挡了回去：&ldo;皇上连日疲惫不堪，今日要稍事休息，请诸位阁老尚书们等上一等。&rdo;　　这一等就是一个多时辰，眼看着已经过了巳时正。　　门里终于有了动静：&ldo;小贵子，进来。&rdo;　　小贵子精神一振，立刻推门而入。　　顾莞宁早已穿戴起身，萧诩同样穿戴整齐，俊美的脸孔有了久违的奕奕神采：&ldo;伺候朕梳洗，朕这就去上朝。&rdo;　　小贵子忙笑着应了，心中也觉得快慰。　　这些日子，萧诩在人前镇定如常，实则心力交瘁，寝食难安。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瘦。小贵子看在眼里，急在心里，却又无可奈何。　　还是皇后娘娘有办法，一夜过来，便让皇上精神飞扬一如往常了。　　小贵子立刻出去，宣召内侍进殿，伺候天子梳洗。　　到了梳发时，萧诩不让内侍动手，而是看向顾莞宁：&ldo;阿宁，你来替我梳发。&rdo;　　众内侍：&ldo;……&rdo;　　众内侍不约而同地抽了抽嘴角，一副不忍目睹的表情，将头各自转了过去。　　堂堂天子，威风凛凛，威慑众臣。一到了皇后娘娘面前，就像变了个人似的。　　小贵子早就习惯了，眼睛眨也没眨，泰然自若地将手中的梳子送到皇后娘娘手中。　　顾莞宁嗔怪地看了萧诩一眼。　　在人前也不知道收敛一二，也不怕人笑话。　　萧诩笃定了顾莞宁会心软，冲她眨眼咧嘴一笑。　　顾莞宁果然是外刚内柔嘴硬心软，默默地拿过梳子，为萧诩梳发。　　她从未做过这等伺候人的事，不知轻重，一不小心便扯了几根头发。　　萧诩还未喊痛，小贵子却忍不住了，咳嗽一声道：&ldo;请娘娘手下留情。不要扯动皇上的龙发。&rdo;　　顾莞宁：&ldo;……&rdo;　　萧诩：&ldo;……&rdo;　　龙发什么的，听起来既怪异又可笑。　　顾莞宁忍俊不禁，目中满是笑意。　　萧诩瞪了多事多嘴的小贵子一眼：&ldo;聒噪！阿宁想扯几根就扯几根，你啰嗦什么。还不退下。&rdo;　　忠心耿耿的小贵子一脸委屈地退到一旁。然后眼睁睁地看着顾莞宁继续不知轻重地梳发，期间不知扯了多少根龙发。　　偏偏萧诩半点都不觉得疼痛，也没有龙颜被触怒侵犯的恼怒，不时和顾莞宁在铜镜中对视，简直闪瞎众人的眼。　　……　　萧诩去上朝，顾莞宁便回了椒房殿。　　琳琅见顾莞宁目中有血丝，颇为心疼，低声问道：&ldo;娘娘是不是一夜没睡？反正今日宫中没什么大事，不如先睡上片刻？&rdo;　　也好。　　顾莞宁点点头。　　可惜，睡了不到半个时辰，便被突如其来的噩耗惊醒。　　&ldo;娘娘，&rdo;玲珑颤抖又焦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：&ldo;娘娘，奴婢有急事禀报。&rdo;　　顾莞宁还有些迷糊，睁眼看着玲珑：&ldo;什么急事？&rdo;　　玲珑面色异样的苍白，嘴唇哆嗦了几下，想说什么，却说不出口。泪水唰地冲了出来。　　顾莞宁心里咯噔一沉。　　玲珑平日活泼俏皮，不笑时也有三分笑意。现在这副天塌地陷一般的表情，足以证明是真得出了不得了的大事。　　&ldo;到底是什么事？&rdo;顾莞宁坐直身子，声音也沉了几分：&ldo;不要慌，慢慢说。&rdo;　　玲珑用力咬了咬嘴唇，目中闪出水光，哽咽不已：&ldo;皇上刚才命人来送信。说是边关送来急报，定北侯领兵作战时，被军中隐藏的叛徒从身后射了一箭，当场殒命……&rdo;　　噩耗（二）　　顾莞宁霍然色变：&ldo;你说什么？再说一遍！&rdo;　　玲珑积蓄了许久的泪水夺眶而出：&ldo;娘娘，大老爷战死沙场了！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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