津王的想法很简单,沈太后也是女人,是女人就没有不渴望依靠的,他那位皇兄偏宠潘贵妃,不懂得欣赏如花似玉的皇后,沈太后连阉竖都愿意委身,如今面对他这真男人,焉有不动心之理?
他有许多姬妾,因津王容貌英俊又出手大方,姬妾们对他很是死心塌地,他自认在情场中无往不胜,将沈太后也当作了猎艳的目标,当下心中甚至无比兴奋,感到刺激,这可是他皇兄的女人!
于是他脉脉含情地凝视着沈太后,将他拿手的花言巧语都说出来,百般诚恳,无比真心。
沈太后一开始有点懵,因为做梦也没想到津王竟如此轻浮,随着津王的废话越来越多,甚至“若非皇兄夺我所爱,今日你我应当是一对恩爱夫妻”这样的屁话都说了出来,她感到无比羞辱,但却压抑住了怒气,只冷淡问道:“听王爷这样说,似是对哀家情根深种?”
“正是。”津王道,“只可惜造化弄人,如今见到皇嫂你在司清和那阉竖面前忍辱负重,臣弟着实是心如刀绞!”
沈太后声音更冷:“既然你对哀家这般情深,缘何后院的姬妾一个接一个?”
津王一听,顿觉有门,这美男计当真使得没错!后宫除了宫女就是太监,沈太后怎么可能按捺得住?她今年还不到三十岁,正是需要男人滋润的年纪!
于是连忙解释:“皇嫂,这话说来,臣弟自己都颇觉可笑,因与皇嫂无缘,臣弟只能在其他人身上寻找皇嫂的影子……”
沈太后抬手捂住了面容,津王以为她被自己的一腔痴心打动,却不知沈太后是在掩饰险些出口的嘲笑。半晌,她放下纤纤素手,看向津王,微微一笑:“若要说爱慕哀家,只是嘴上言语,终究不可信,你要证明给哀家看。”
“皇嫂想让臣弟如何证明?”
沈太后笑意盈盈,她鲜少这样笑,平日因为身份缘故,她都是严肃、冷淡的,这一笑,竟如少女般娇艳,看得津王不由恍惚,心道若真能一亲芳泽,倒也不亏了,日后自己做皇帝,大不了封她做妃子。
“哀家要你的王印。”
原本还沉迷于沈太后美貌中的津王立马警觉,沈太后见他脸色变了,问:“怎么,不行吗?”
“这……”
“只是王印,又不曾让王爷把封地献上,怎么,这么点小小的要求,王爷都做不到,还敢说爱慕哀家?”沈太后似笑非笑,“王爷的爱慕,莫非只是嘴上说说?按照律法,王爷调戏于哀家,无视伦理纲常,这贤王的外号,恐怕是要保不住了。”
津王怎么可能把王印送给沈太后?王印就是他身份的象征,他暗中送密信来往与津南与京中,便是用的这王印,交给太后,跟把津南拱手相让又有什么不同?
所以自然是不会答应的,他抬头看向沈太后,总算是不再戴那副深情款款的面具,而是道:“皇嫂难道当真不懂臣弟的心意?宁可跟个阉竖,也不肯回应臣弟?”
“王爷慎言,哀家与清和公之间清清白白,从未有过任何逾矩。”
“那是自然。”津王笑出声,“一条阉狗,即便他想,也是力不从心罢了,皇嫂这话,臣弟是信的。”
沈太后神色一冷:“嘴巴放干净些。”
“皇嫂这是怎么了,臣弟骂条阉狗,皇嫂怎么还急了?难道当真如外界所说,皇嫂与那阉人司清和有私情?”津王目光灼灼,“皇嫂可别忘了,自嫁入皇室,你便是生是先帝的人,死是先帝的鬼,有些糊涂事,皇嫂可千万别做。”
沈太后冷冷地看着他:“哀家受教了,只是调戏寡嫂的王爷,比起那条阉狗,似乎也不曾高贵到哪里去。”
津王听她将自己和司清和相提并论,露出几分恼色:“臣弟再如何轻佻,也是出自一番真心,倒是皇嫂,难道真的甘心一生受制于人?皇嫂即便不在意自己的名声,也总得为陛下着想,倒不如你我二人联手,诛杀司清和,臣弟愿为皇嫂效犬马之劳。”
跟司清和结盟,虽然时刻要防止对方反水或背叛,又要为名声所累,但司清和是太监,有坏亦有好,那就是司清和即便真的背刺了她们母女,他没有后代,这皇位就早晚有一天会回来。
跟津王结盟?
那无疑是与虎谋皮,被人卖了还要帮人数钱,两相权衡,傻子都知道怎么选。
哪怕司清和的温柔都是假象,至少他装了快一年,而这位津王殿下,距离他对她说完掏心挖肺的情话,到揭下面具露出獠牙,中间可连半柱香的功夫都没有!
“那就不劳王爷操心了,哀家心里有数,知道该怎么做。”
津王撇嘴,“皇嫂该不会是对司清和那阉狗心软了吧?这可不好,难道皇嫂不怕九泉之下,皇兄死不瞑目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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