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想不想去参观一下我的书房呢?”她摆摆手,就像飞翔中的鸽子的翅膀,“假如你有兴趣的话——”
“当然有兴趣,而且是兴趣盎然。”我说。
“既是这样,还磨蹭什么,快开路吧。”她拍了我肩膀一下,就迈开了大步,她在前面带路,我则在后头亦步亦趋,像个跟屁虫。
陆清住在六楼的顶楼亭子间,环视一周,四周全是书,除了书架上,茶几、写字台甚至地板上,几乎所有的空间都被书所占据了,唯一的装饰品就是铜制的枝型吊灯了。糊了墙纸的墙壁还贴了许多的小纸片,上面写了些“禁止吸烟”或“概不外借”之类的文字。
“你睡在哪里呢?”我愕然问道,因为我在这间简陋的居室里一直都没发现有床铺。所以这种愕然不是假装的,它显得那么真挚,以致于把陆清都逗笑了。
“这不是,床就在这。”她搬走一摞书,又搬走另一摞书,腾出一块空地,我才看到一张由木版拼成的床,上面只铺了一个席梦思床垫,既便就是在这小小的单人床上,也堆了太多的书。而且大多夹着书签,显然是正在看着的书。这样的床铺突然让我产生了一个奇怪的念头,真想试试,在上面睡觉会有什么感觉,是不是像一个鳞甲类动物?或许像卡夫卡笔下的大甲虫也说不定。
“你想喝点什么?”她歪着个脑袋问道,问得那么俏皮,几乎是热情洋溢,甚至还亲昵地拍了拍我的肩膀。
“这……”我讷讷地说不出话来,其实,我想说的是,在这个灰蒙蒙的地方还能有什么可喝的?我想象不出。
她边哼着歌,边像魔术师一样,眨眼工夫变出许多的咖啡,咖啡装在形形色色的金属罐里,我睁大眼睛,竭力分辨出上面的说明文字,有巴西的,有哥伦比亚的,有日本的,甚至还有斯里兰卡的,一看就知道,都是原装货。鬼知道她是怎么咕捣的,很快,一杯热腾腾的咖啡就送到了我的面前,闻上去很香,看上去很美。我喝咖啡的时候,她仿佛很是得意,起码就其模样看表示出某种可以称之为洋洋得意的神态。
“味道好极了,你的手艺不赖。”我说,我说得很实在,这其中绝不包含着什么客套的成份在里面。
截止到目前为止,我们一直都是站着的。这时候,她仿佛才刚刚意识到这一点,赶紧从床下拉出两个小板凳,让我坐。板凳是塑料的,一只红色的,一只绿色的。
坐下来,稍微迟疑了一下,我问道:“这里,难道就只有你一个人吗?”
“哦,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了。”她潇洒地说,“我离婚了,书归我,房子什么的都归他。我现在是个自由主义战士。”
我不得不承认,她勾起了我的好奇心,各式各样的提问几乎都涌到我的嗓子眼儿了,我还是把它们咽了下去,毕竟我们才刚刚认识不久,我怎么能直截了当地问人家:你的房间里为什么连个电视机都没有啊?不,我不能。
我们喝着咖啡,聊着天,抽冷子也仔仔细细地把她打量一番,发现一种很有趣的现象,她的鼻子是普通的,她的耳朵也是普通的,她的嘴巴也就更普通了,可是装配到一块却不普通,出奇的和谐和抒情。
“闲暇时,我会给报纸写些书评什么的。”她说。
这倒很让我意外,在我的词典里,离群索居完全是另外一种概念。我不禁耸了耸肩膀。
“你感到奇怪吗?其实,没什么可奇怪的,我需要稿费,来购买更多的书,仅此而已。”陆清的语气里不仅有调侃,甚至还有点无奈。
“你只收藏北新版的图书吗?”我问。
“不,还有开明版和亚东版……”
告别陆清的时候,她说以后需要什么书尽管来找她。我说我会的。这键灰暗的亭子间对我有一种魔力,我肯定还会来的,我有这样的预感。
第39章39
这天,娘子军要赛马,非让我当裁判不可。圣虹姐她们几个并排站在起跑线上,我一吹哨,比赛就开始了,跑在最前面的是铁木儿。这很自然,因为铁木儿训练要比其他人刻苦得多。
每个驭者都兴奋得脸色绯红,像是喝了过多的伏特加。
我在一旁给她们加油,我是在给她们每个参赛者加油,而不是其中的某一个。不然,她们愤怒起来,就许把我绑在树干上示众三天,别以为她们干不出来,其实,说心里话,我最盼着的当然是铁木儿能获得冠军。我坚信,我的井上靖不是个窝囊废。
秀大妈在一旁简直惊恐得不知所措,一个劲地说:“女人家家的,玩儿什么不好,偏玩儿悬!”
“玩儿的就是心跳嘛,越刺激越好。”我一边跳着黑人的步态舞,一边说。这种充满了野性的舞蹈是铃子教我的。铃子跳舞行,骑马却不灵,最后一个到达终点的就是她。也许是在马背上颠簸得太久了吧,所以,她走起道来一瘸一拐的,跟《烈火金刚》里的哈巴狗差不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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